“是这样的。”师兄说,“我现在在青海支教,我们这里有一个小朋友,听说我是a大的就拿了张便签纸给我看,说是去年有个大哥哥给他的。那便签纸看起来确实是我们学校的,上面还有一行很好看的字,菜根谭里面的,风过疏竹那句。”
“我瞅着,那字有点像你。他还拿来一支钢笔,我感觉好像在你那儿见过。”
这一刻,赵无眠觉得自己呼吸都停了。
“是不是你啊。”师兄又问,“我看你票圈好像你去年是来过青海?”
赵无眠把马桶盖放下,坐了上去,沉默良久,“是我。”
“那就太好了。”师兄很欣喜,“这小朋友非要给你寄东西!我就把你地址给他了啊。”
“寄东西?”
“对,”师兄想了想,“他说他学会写字了,想给你写封信。”
赵无眠神智恢复了几分,他低下头,心里有些五味杂陈,“替我谢谢他。”
“应该是他谢谢你。”师兄说,“你那支钢笔多贵啊。”
“不,我应该谢谢他。”赵无眠声音沙哑,却很坚持。
赵无眠从隔间出来的时候,正好是中场休息。
不过男洗手间里也没几个人。
这家剧院很浮夸,洗手间也搞得灯火通明富丽堂皇的,还挂上了圣诞装饰。
赵无眠注意到身后的柱子上挂着槲寄生,应该是用来营造圣诞气氛的,它含义很多,可以代表宽容、幸运、白头偕老、不能拒绝的吻。
很奇怪,赵无眠今天才想起来,北欧神话里槲寄生是死亡的象征。
他对着镜子看了几秒,明亮温暖的空间愈发显得他一脸苍白眼睛红红的,格外狼狈虚弱。
他从生下来就没这么丑过。
龙头放出的水是热的,他洗了洗脸,再抬头的时候强行安慰自己好些了。
旁边有个人凑过来,“您好?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啊?”
21世纪,幼儿园小朋友都不用这种套路了。
赵无眠理都不理他,转身就走。
“哎哎哎!”那人居然还跟上了,“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在我的酒吧门口说我的酒吧像个黑店的那人,许风焱的朋友对吧!没想到我听见了吧。”
赵无眠:“……”
“对不起。”
“没关系。”梁谓很大方,“大家都是朋友嘛。”
赵无眠继续往演出大厅走。
梁谓跟了上来,“你怎么了呀,没事吧。失恋了?你这一看就是很多人会喜欢的类型,怎么平安夜一个人过啊?跟我似的。”
“我是没办法。干我们这行的可惨了,不能随便出去玩,我经纪人还说我演戏没有灵魂!非让我过来培养艺术情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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