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则偏头一看,也有点震惊,“这是极光吗?”
“极光你个头啊!”赵无眠踩着鞋拎上单反就往外跑“这又是不是北极,哪儿来的极光!”
江一则:“哎你等等!你外套!”
然而赵无眠已经光速跑下了楼,透着夜光的星空里,松绿色的光芒道道明晰,像连接人间与天际的阶梯。
晚睡的人很多,又陆陆续续跑出来几个。赵无眠拍照间听见有人兴奋地喊这是光柱,只在极冷又潮湿的夜晚才有可能出现,是极为罕见的自然奇观。
困、冷、激动交织下,赵无眠晕晕乎乎的,恍惚间听见有人在背后喊他。
高山群湖间,江一则拎着外套走了过来。他身后是日落的冰湖,头顶是暗黑的夜空。四面飘扬萦绕着松绿光带那扭曲妖娆的影,一片乌墨中唯一的亮光不是点点星火,而是他的眼睛。
“你别动!”赵无眠回过头去突然大喊一声。
宸不在天,这是比梦境还要不真实的存在。
江一则递衣服的手尚未收回来,赵无眠已经举起了他的单反。
咔嚓。
江一则的唇边弯起一个自然的微笑弧度,耐心地等他照完了才走过来。
他给赵无眠披上外套,轻声说,“高原上的感冒不是小事。”
江一则比赵无眠稍高一些,那片刻,赵无眠抬起头看他,神智不清醒下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一个十分荒谬的念头:我要是个女的就好了。
那我将踮起脚尖在他的侧脸轻轻吻一下,百万星辰会照出我含羞带怯的微笑。
流光在上,大地无垠,我会向天许愿,愿意做他的新娘,和他一起去所有的地方。
小桥流水,大漠孤烟;
空山幽径,市井人言。
在晨钟与暮鼓那永不止息的轮回中,他写代码我写字,他看财经我读诗,我们一起去见这个诡谲的纷繁世界,过彼此绝妙的刺激人生。
如果他拒绝,不,他对我那么好,他不会拒绝我的。
实在不行我……一阵寒风吹过,赵无眠猛的清醒了过来。他的理智迅速赶走了他心里澎湃着的文学家小人,打断了他一个对视就能脑补出孩子叫啥的胡思乱想。
他心跳脸红,咻的一下转过身,连忙把衣服穿好,“我我我我自己来。”
江一则也没拦他,松开手,“嗯。”
四周的人越来越多,赵无眠拍好照片突然有了分享的冲动,他点开微信,朋友圈的消息已经堆积很多,大多是在猜他与谁同行。
赵无眠咧嘴笑了一下,“24小时早过了,也没人猜出来你跟我一起。”
“那你不用写诗了?”江一则说。
“唔……”赵无眠想了想,突然说,“其实你也可以去留言啊,我又没限制本人参与。”
“这样吧,”他强行略去自己刚刚的尴尬,故作地拍拍江一则的肩“我宣布这首诗送你了,你想好写什么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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