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北远觉得自己可能进步了一点,苏鸣看起来没有上一次那么痛了,哭得也没有上一次那么凶。
快三点的时候他抱苏鸣去浴室,苏鸣教他怎么把弄进去的清理干净,他看到那个流淌的,和奶油一样的颜色,忍不住又把苏鸣弄哭了一次。
飞机赶不上了,从来都很有时间观念的邹选手,很没时间观念地把机票改签到了晚上八点。
苏鸣被放到床上,邹北远从背后抱他,说:“我还可以陪你两个小时。”
苏鸣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仍坚持用手语比划:待会儿我开车送你。
“不用你送,”邹北远说,“我预约了车来接我。”
苏鸣迟钝地点点头,转过身来搂着邹北远的腰闭上了眼睛。
时间过得实在太快,好像什么也没干就又该走了。邹北远安静地抱了苏鸣一会儿,看他累坏了的样子,觉得有点于心不忍,想着下次再这样匆忙见面一定不能光顾着做那件事,还是想和苏鸣多说说话。
跟父亲那边已经谈妥,以后海外比赛的代理权都将交给佩雷拉的公司。佩雷拉有自己的训练基地,要求拳手必须呆在他的训练基地,执行他的训练计划。
即使能谈好只参加赛前集训,每次比赛前也至少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不能陪在苏鸣身边。
如果苏鸣不跟他走,往后起码有十几年都会聚少离多,那么这样的情形将成为他们的常态。
可这次才隔了四天没见,邹北远就已经觉得很受不了了,真的要跟苏鸣分开那么久吗?
邹北远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在苏鸣的事上总是难以避免地产生很多患得患失的念头。
苏鸣对他们的分别没什么反应。
邹北远搞不懂,他觉得苏鸣应该是很喜欢自己的,但苏鸣在这件事上的强烈推拒又让他有些不确定。
怀里的人很快睡着了,邹北远把他的头发往后捋,沉默地看了他很久。
中途邹北远接电话的时候苏鸣醒了一会儿,惦记着邹北远还没吃东西,想起来给邹北远弄点吃的,但是邹北远抱着他不让他起,很快又把他哄得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房间里已经变得十分昏暗。
邹北远在他睡着的时候走了。
苏鸣心里空落落的,把邹北远睡过的枕头扯进怀里抱住,使劲闻了一下邹北远留在上面的气味。
快八点,邹北远给他发消息说上飞机了,到了宁港家里再跟他视频联系,苏鸣心里有许多不舍,但只在手机上回了个:[好。]
搁下手机起床,去收拾被他们弄得很乱的餐厅,看见餐桌上放着苏鸣最喜欢的那家甜品店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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