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有我晦气?
&ldo;胡说。&rdo;我翻翻白眼,&ldo;我就挺想听完它。&rdo;
春辰狡黠地眨眨眼睛,示意我不要出声,走出病房探头看了看,似乎是在确认有没有人。
回来的时候,她的手里多了一台唱片机。
&ldo;好重!&rdo;她那唱片机放在床头,得意地冲我笑:&ldo;嘿嘿,你睡着的时候我去了苏富拉比一趟,借的。&rdo;
&ldo;……张桃他白借给你?&rdo;我伸手去摸唱盘,被春辰拍回来,&ldo;这男人终于因为海拔太高,脑子缺氧了么?&rdo;
&ldo;什么话!&rdo;春辰凑近调了调唱针的位置:&ldo;‐‐我可是付了代价的。&rdo;
&ldo;什么代价?&rdo;想到悠一付代价的&ldo;方式&rdo;,我顿时不悦起来。
&ldo;毫无意义的跑腿‐‐他给了我两把不知是干什么用的钥匙,叫我想办法在不留任何痕迹的情况下寄往芝加哥的教会医院……&rdo;春辰絮絮叨叨地回答,一边仔细研究着唱盘,朝我勾了勾手指:&ldo;噢,唱片拿来。&rdo;
&ldo;寄钥匙?他只是闲得慌吧。&rdo;我对着天花板做了个鄙视的动作,把唱片从背包里抽出来,递到春辰手里,&ldo;不要从头播放了,晕船感。&rdo;
&ldo;哈哈,你是说幻觉啊。&rdo;春辰把唱片摆进唱盘,又吹了吹上面的灰:&ldo;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宝贝。&rdo;
我质疑地看看唱片机,又看看她。
&ldo;你不相信?怎么说呢……能力者之间其实是有很大区别的。&rdo;春辰坐在床头,握住了我的手。&ldo;藤堂家血脉里代代相传的能力是倾向于进攻的类型;而我们千代,则是是专出占卜者和庇佑者的世家。&rdo;
她按下了唱针。
&ldo;来吧,拉住我,&lso;幻象&rso;就只是&lso;幻象&rso;而已,字面意思。&rdo;
唱针接触碟面,声音低回在轻轻咯吱一声之后响起。
夜色从医院雪白的墙角向上攀爬,四面舒展又在天花板上收拢起来,顿时暮色四合。
原本建筑里的空间呼拉一下向所有可能的范围延伸开去,星光明灭,风簌簌掀动着草叶,原野天河一样远远望不到尽头;又是银色的蝴蝶曳着光带,我挥手把它拍落,它就像一枚燃尽的流星一样无声坠落在草丛里,熄灭。
我们坐在草地上,食指交握。
没有歌词的吟唱高高低低,有若实物一样缭绕缭绕在低矮的灌木间碰撞着叶片发出细碎的响声。
银河已经低得仿佛要温柔地覆盖地面,地平线处微白色的身影开始浮现。
歌声没有一秒停息,梅丹佐的声音里忧伤,忧伤,忧伤好像书写妄想的噩梦辗转无法终结。
身后展开了羽翼的少年踩着细碎舞步从四面八方围拢,笑面温柔。金色的竖琴和直笛吹奏扰乱了天幕里的星辰。
奇怪的是他们绕着我们走动,却不再靠近,微笑着,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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