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门又虚掩上了。
梁司月和外婆坐在客厅沙发上,面面相觑,谁也没开口,只听见外头有人呜呜哭嚎,好半晌,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复归平静,紧跟着门被推开,柳逾白又走了进来。
看他在玄关处徘徊,梁司月忙说:“不用换鞋!”
待他进来,梁司月和外婆赶紧给他让位子,外婆叫他们坐,自己去倒茶。
梁司月坐在侧面的沙发上,脸上仍有惶色,望向柳逾白,凉柔的声音说了声“谢谢”,又问,外头那人是什么来头。
柳逾白告诉她,是她的“私生粉”,当时她还在女团时的一个老粉丝,她曾经回复过他的私信,但后来再也不理他了,他不间断地发了三年的消息,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受不了这种冷落,心态渐渐失衡。他长达一年的时间都在蹲她的行程,试图找到她的住址,这回她从横城回来,他自机场开始一路跟车,终于成功定位。
这样一说,梁司月便隐约知道这人是谁了。
刚出道没多久,她每天都能收到某个男粉丝发来的消息,那时候她粉丝少,偶尔也会公事公办地回复一句“谢谢”之类的。但经她回复之后,男粉丝发得愈加频繁,起初还只有早中午问安,渐渐,乱七八糟的生活琐事都要向她倾诉,还间杂让人牙酸的表白,让她觉得困扰极了。
后来,因为私信时常有人发一些涉及下三路的猥琐图片和留言,她就将未关注人私信的提醒关掉了,此后基本就没再点进去看过。
梁司月不是没有听过娱乐圈的“私生粉”有多疯狂的传闻,机场跟私人行程算是轻的,还有追车、堵酒店、偷拍,更有甚者,潜入偶像宿舍,躲藏在衣柜里长达三个月之久……
今天亲身体验,才知道有恐怖,一种安全感尽失的剥夺感。
外婆端了一杯热茶过来,递给柳逾白,几经欲言又止,还是忧心忡忡地问道:“原来干这一行这么危险?我们小月……”
“您放心,今天我带了两个安保人员过来,这几天他俩都会守在楼下,那人不敢再对司月下手。我马上叫人重新找一套房,你们尽快搬出去。”
外婆不说话,只看向梁司月。
梁司月笑一笑,安慰道:“没事的外婆,这种人毕竟还是少数。”
柳逾白看了看梁司月,对外婆说道:“我带司月出去一会儿,单独说两句话。”
“这么晚,还出去呢……”
“十五分钟,给您把人送回来。”
毕竟这人看起来有权有势,又是小月的老板,外婆不敢说什么,将两人送到门口,还是不放心地再嘱咐两句,早点回来。
梁司月跟着柳逾白下了楼,盛夏的夜里,空气溽热,走几步便出一身汗,发丝黏糊糊地粘在了脖间。
他们出了小区,上了柳逾白停在路边的车里。
柳逾白吩咐司机:“韩师傅,劳烦你帮我买包烟过来。”
韩师傅心领神会,忙不迭地下了车。
柳逾白抬头摁亮了顶上的阅读灯,掏出手机扔给她,叫她给晴姐打电话。
“打给晴姐做什么?还有,您不要动不动教我狐假虎威,要打您自己打。”
她将手机塞回去。
柳逾白要笑不笑,将手机解锁,声音冷极了,“我要问问她,这个经纪人怎么当的,能让手底下艺人的安全出这么大的纰漏。还得问问贝斯绮,资源没少给她,钱到哪儿去了,连个保镖都不舍得配?”
梁司月见他翻着通讯录,真要打电话的架势,立马一把夺过手机,“别打!晴姐问过我,是我觉得暂时不用保镖的。”
“你不必包庇她,这是她工作上的失误,该问责的我得问责。”
“可是……我不想借由你的名义向晴姐施压,她会不高兴的。工作室不止我一个人,我也没什么特殊的。”
柳逾白笑了一声,“你怎么会觉得在这圈里会有众生平等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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