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月并不打算解释什么,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那种情况,她也没别的选择。
因此,她只对柳逾白道了声谢。
原以为,柳总准备了一箩筐的话要教训她,谁知道他也不过就淡淡地“嗯”了一声,便垂下目光继续看着iPad的屏幕。
梁司月在柳逾白对面坐下,揭开外卖餐盒的盖子,问柳逾白:“你吃过了么?”
柳逾白手指点一点腕上的手表,仿佛在说,废话,不看看都几点钟了。
早餐是生煎包和清粥,很合适宿醉之后的口味。
拍戏算告一段落,她暂时不必像之前那样极其严格地控制体重,于是吃了三只生煎包,喝去半碗粥。
餐盒都收拾好,起身,去将其掷入一旁的垃圾桶里。
柳逾白顿了一下,目光追随而去。
那连衣裙及膝,走路时裙摆微微旋动,小腿骨肉匀停。上衣的烟粉色真是极适合她,中和面相上的清冷特质,又不会显得甜腻。她头发没有完全吹干,发尾有一点蜷曲的弧度,或许因为稍稍潮湿,发上洗发露的香味更易扩散,极有存在感地充溢了整个空间。
他原本就是嗅觉极其敏锐的人。
梁司月扔完垃圾,回到柳逾白对面坐下。
她将两手撑着身体两侧的沙发边沿,低头,脚悬空,微微地前后晃动,“……我以为杀青的时候,柳先生会过来。”
柳逾白看她一眼,语气不咸不淡的,“你多借花献佛几次,我就会亲自来了。”
梁司月微微地愣了一下,解释说:“那个,我跟林孟夏是最后杀青的,但是剧组工作失误,花只准备了一束,林孟夏的助理是个男的,又不够细心,也没提前确认。后来不知道谁又送来一束,因为林孟夏没有花,第二束就给他了。那束花好漂亮,我们都不认识,小琪说可能是某一种特殊的玫瑰……”
柳逾白仿佛受不了她们的没文化,“那是花毛茛。”
这下梁司月肯定了,是柳逾白送的,可是,“……您没署名,我以为是剧组工作人员买的。”
她当下拿出手机,要给林孟夏发消息,问问那束花他扔了没有。
“……”柳逾白放了iPad在茶几上,嫌她送出去的东西还要回来,小气又丢人,“再给你买就是。”
她倒执拗起来:“我第一部戏第一次杀青呢,柳先生专门送给我的花。”
柳逾白打量她,揣度她这句话的重点在哪儿,第一部戏,花,还是……
“过来。”
柳逾白扬了扬下巴,招呼她。
梁司月顿了顿,起身,走到他跟前去。
他伸手,将她胳膊一拽,让她挨着他,倚坐在沙发扶手上,紧跟拿过自己的手机,解了锁递过来。
梁司月先是闻到柳逾白身上,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洗沐后的香味;然后觉察到他隔着衬衫传过来的体温;再然后,留心到他腕骨分明,手指修长,一只手好看极了;最后,才微微失神地看向手机,有些困惑。
手机在柳逾白手里稍稍地旋了一个弧度,塞入她拇指和食指之间。
她下意识地拿住。
他说:“给莫莉发信息,让她买一束花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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