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没有人再说话了。
车开到一家服装店前,停了下来。
莫莉让梁司月下车,她带她去挑衣服,司机载柳逾白回家换衣服,然后再开回来这里汇合,一起去柳家。
梁司月第一次来这样高档的店里,实在露怯。
但店员服务态度极好,叫她真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她清醒得很,这是柳逾白的面子。
时间紧迫,没办法精挑细选了。
今晚的派对不是家庭聚会,但也不是非常正式的晚宴,衣服太随意或是隆重都不好。莫莉给她挑了一条虽然没什么新意,但绝对不会出错的黑色小礼服裙。
在店里等了没多久,便有个化妆师,自带整套的化妆品过来了,而梁司月甚至都不知道莫莉是什么时候联系的她。
挑衣服加上做造型,统共只花了半小时。
柳逾白的车恰好折返回来,这调度的衔接基本没有浪费一分钟的时间。
莫莉帮梁司月撑伞提裙,后者小心翼翼地爬上车,结果还是被不太适应的高跟鞋,绊得差点一头栽倒。
柳逾白适时伸手,捞住她手腕,用力一挽。
她另一只手撑住了前座的靠背,险险地稳住了,坐定以后呼一口气,真心实意地同柳逾白说了句:“谢谢。”
今天必须抛下成见,客观评价,如果没有柳逾白,此时此刻她可能还拖着箱子,在地铁站外苦苦地等一趟没有载客的出租车。
而且,铁定已经迟到的情况下,她跟柳逾白一起去,多少会多一些底气。
柳逾白瞧她一眼,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
她今天这么识相,叫他也没有非欺负她不可的动机了。
片刻,莫莉过来,将装着梁司月换下来的衣服的袋子放在了最后一排,再转去副驾驶上了车,吩咐司机可以出发了。
梁司月被身上这条裙子抻着,坐得笔直,反观柳逾白,就比她随意得多。
他换了一套正式的深灰色西装,剪裁熨帖,很显气质。
然而,这么穿着长相皆是衿贵的男人,这时候忽地从一旁拿起一只麦当劳的纸袋,递过来。
梁司月迟疑:“……给我的?”
“韩师傅自作主张买的,我不吃这种东西。”
韩师傅即是柳逾白的司机。
韩师傅闻此言自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神情无辜地耸耸肩。
梁司月接过去,感觉袋子里食物还是温热的。
里面是汉堡、薯条和鸡块。汉堡让梁司月无从下手,怕弄脏妆面和衣服。
她原本不打算吃的,但饿到有点低血糖的症状了,便只将薯条拿出来,小心翼翼地喂进嘴里,尽量不沾到口红。
吃着东西,手机突然响了。
她手机装在莫莉替她挑的那只昂贵的手袋里,被压在了麦当劳的纸袋之下。她赶紧去翻纸袋里的纸巾,擦干净手指上的油污,左手拿起纸袋,右手去开手包的拉链。
突然的,左手一空。
梁司月怔了下。
然而包里的手机快要将她的腿都振麻,赶紧两手将拉链拉开,取出手机。
接通的一瞬间,她才意识到刚才应该说谢谢的,转头去看,柳逾白替她拿着那麦当劳的纸袋,十分违和。让她更加过意不去的是,她方才擦过手指的纸巾,直接就扔在了纸袋里面。
电话是梁国志打来的,问她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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