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凭不清楚是郑真人根本就没有去向公冶无忌提还是公冶无忌忘了此事。就算公冶公年事已高,也不至于老糊涂到前一天的事情扭头就忘了啊。总之这事儿有些蹊跷。
公冶无忌看着冯凭说道:“你说你是我的故人之子,那么令尊又是哪一位呢?”
冯凭看了看周围乱哄哄的环境,心想此时也不是谈这个的时候。时机实在不合适。便说道:“这个以后容晚辈慢慢和先生叙说。现在情况危急,怎么不见山上来人增援?”
公冶无忌听他如此问,也疑惑地看向身旁一直陪伴他的风泽宁道长。
风道长是大霍山的当家道长之一。他听到冯凭如此问,看着疑虑重重的公冶无忌说道:“我们也很奇怪,贫道从昨日晚间就没见着郑掌教了,只是听李道长说掌教正在闭关。”
公冶无忌点点头没有吱声。
冯凭噢了一声,说道:“看这四人虽然现在攻势趋缓,但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如果道长需要晚辈去山上搬救兵,晚辈可以冒死一试。”
风道长说道:“我们已派人多次试图冲出空中凶禽的围困去山上求救,但都未成功。那些派出去的道士都捐躯了。这太过凶险。”
冯凭心想大多高阶修士基本可以修得御宝飞天之术在空中遨游,但遁地法除了戴浩天和葛仙翁至今似乎还没有见其他人用过此术,却不知何故?
此时冯凭听到身旁的公冶无忌长叹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公冶无忌对风道长说道:“晚辈自有办法突围,请道长给郑掌教修封书信具陈此处危情,也好叫郑掌教尽快定夺。”
风道长刚才看到了冯凭的神功,心想别看这少年年少,也许有手段突出重围。他明白冯凭不是大霍山的人,手中有自己的亲笔函去见掌教更方便一些。于是说道:“贫道自然有信物叫郑掌教信你的话。不过奇怪的是,此处离山顶道庭虽有一段距离,但刚刚山坳如此一番鏖战山上不应该毫无察觉。贫道担心教主迟迟没有下山增援恐怕另有原因。冯凭道友如果有幸能突出重围去到山上,贫道要特别交代一点。。。。。”
冯凭说道:“道长请讲!”
风道长说道:“小道友上山需直接入鹤林宫面见郑掌教,如果见不到掌教本人,切不可听信其他任何人的言语或指令,不管他的身份高低!非郑掌教本人外,没有任何人有权调度大霍山道众!你需切记贫道此言!”
冯凭也是有过历练的人,一听风道长此言就暗暗皱眉,心中马上明白了大霍山道庭的内政肯定错综复杂。心想我可不想不趟你们的浑水,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后,得机会和公冶无忌接触上,就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点头说道:“请道长给郑掌教修封书信。晚辈这就设法突围。”
风道长让冯凭附耳过去,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一个四字咒符。然后对冯凭说道:“记住此咒,这是贫道与掌教紧急时刻的传信密钥,权作信物。掌教听此密钥必定信你。”
冯凭心领神会,转身跌足瞬间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众道士和公冶无忌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儿面面相觑。原来这遁地之术不是道门必修,属于方士旁门。一般授业师是不传弟子此术的,因为大多数师父他们自己也不通此术。戴浩天那日在避世山庄厅斗中使用的遁地术也不是剑云阁的专学,而是他的一位要好师叔私下传他的旁门之术。
冯凭地下疾行瞬间来到鹤林宫殿门外,他不想唐突直接就遁入宫中。
冯凭只见殿门外站着两名道童,手持浮尘正在擦拭立于殿门口两边的黄铜仙鹤。
冯凭对道童说道:“烦劳小师父进去通报一声,冯凭代风泽宁道长给掌教传信。有要事禀报!”
两个道童看着冯凭说道:“师尊在闭关,任何人不见!”
冯凭心中着急,说道:“事关紧急,请你们一定破例去通报。风泽宁道长和公冶先生以及上百山中道士在南山坳遇袭,生命危在旦夕!”
两道童听此话都是一愣,一个急忙对冯凭说道:“你等在这里,我这就去禀!”
冯凭点点后,看着那道童转身跑进殿内。
此时已近黄昏,山中就要开晚膳,冯凭奇怪山中近乎一半的道众在山下观习役兽术未归,怎么山上的人一点也不在意,还这么悠闲地该干什么干什么。
冯凭站在那儿胡思乱想,等了得有半柱香的时间。他正等得焦急时只见那个道童出来对冯凭冷冷地说道:“师尊在闭关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恕罪!”态度和刚才相比明显冷漠了很多。
冯凭心中连气带急,不过他已经猜到这里面一定出事了。他虽然工作没多久经历有限,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光是宫廷斗争的影视剧就看了无数。冯凭暗叹:江湖险恶啊!他转身刚要走,却见一个另小道童从殿内出来对他说道:“冯师兄,李道长有请师兄到后堂一会。”
冯凭一喜,猛然想到这位李甫章道长是此处道庭首辅,而且和郑掌教关系不错。怎么自己忘了去找他通融了。便赶忙跟着道童进入殿中。
来到大殿之内,冯凭随小道童沿着回廊曲曲折折地向后堂走去。冯凭隐隐觉得的殿内的气氛有点儿怪异。他前一日还来过此地,当时自己对鹤林宫的堂皇气度羡慕的无以复加。但才过了一天不到的时间,现在再次置身此地,不知为何心中却有一种极压抑的不舒服感觉。这种感觉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肃穆安详的修行圣地。
冯凭摇摇头不去瞎想,希望打消这种莫名其妙的奇怪感觉。又走了一会儿,小童引他来到了一处大殿后身的清静院落。
冯凭只见院子尽头有一座破旧的厢房,两扇破旧房门上的褪色朱漆已大多剥落,两个狮子吞口的黄铜扣环久经岁月已经锈迹斑斑。这破旧的房子和整个鹤林宫的富丽堂皇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在厢房前的院子中央,有一株已枯死了不知几百年的古槐,孤零零地赫然伫立。黑黢黢的枝干牙牙叉叉地四散张开,树干上没有一片叶子。像一个被定格了的老迈怪叟一般样子甚是狰狞。冯凭看在眼里很不舒服。这次重返鹤林宫给他的感觉和上次庄严空灵的印象截然不同。他甚是觉察到了一股邪性劲儿。
道童吱呀呀地推开那厢房两扇朱皮剥落的破旧房门,自己却不往里走。他侧身退到一旁,躬身示意请冯凭进入。。。。。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