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个倒计数开始,陆教授的助手李助理紧盯着仪表盘上快速跳动的红色数字,观察着平静地躺在操作台上的冯凭,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在计数器跳到最后一位时,他抬手做了一个果断的OK手势,只听咔嚓一声巨大的金属撞击声,冯凭随即感到一股无法言表的强大离心力将他旋转着抽走,他的世界瞬间天翻地覆。他的大脑和身体一起被抽空,感觉不到了身体,感觉不到了自我,最终感觉不到了思绪,感觉不到了一切,只剩下旋转、抽离与悬浮。。。。。
浑浑噩噩中冯凭感觉被嘈杂声环绕,他的意识慢慢复苏,紧闭的眼睑前出现温暖的光团,他知道着陆了。
这是最危险的时刻!在实验前,经过计算后着陆时间和可靠史料记载进行精确的衔接,具体时间应该是在晋惠帝时,贾后开始专权之后八王之乱初期,废太子司马遹第四子十五岁的司马凭在西蜀避祸时意外死亡。
系统要准确地在死亡发生的时点内将冯凭送抵,接替司马凭的意识。通过司马凭去接近其父废太子司马遹,拿到太清派黄白术秘典。最有可能出现的偏差就在着陆时刻,这一关如果顺利通过,以后顺畅地进行下去基本没有什么问题。
当时的司马凭只有十五岁,没有太长的过去历史。引起周围人怀疑的可能性不大。
冯凭静静躺着没有挣开双眼。他等待着宿主的意识返回。屋里很热,应该是酷暑时节。真有意思,一下子从寒冬穿越到了酷夏。时间的概念真的可以倏忽到如此不合常理、如此不合逻辑。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始终没有察觉到原来身体的宿主有丝毫意识返还。冯凭任由丫鬟们把他翻来倒去,擦身换衣。
他越来越着急,暗叫不好,这系统还是不靠谱,按原理着陆后很快原宿主意识就应该返还,但现在看来基本甭指望了。这样自己就对司马凭的过去一无所知,那很快就会露馅儿。
这时一个正在用湿棉帕擦拭冯凭胸部的温热小手突然停住不动,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叫起来:“公子好象还有气啊,赶快去叫崔先生!”
另一个人过来用手试冯凭的脉,嘴里嘟囔着:“怎么可能?”随即转身大喊:“快去请崔先生,公子还在!”
屋里屋外顿时脚步凌乱,听动静这个府中下人着实不少。
冯凭心想这下完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一会儿,所有脚步声突然都安静下来,大家都不再走动也不再出声。有一人轻声进屋,冯凭感到那人走到床前坐下,用有些温凉的枯瘦手指搭到他手腕寸口处。
静默了良久,冯凭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对自己说:“公子能听到老朽说话吗?公子醒了吗?”
冯凭只得缓缓睁开眼睛,喃喃地说道:“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一片欢声,大家都为公子复苏兴奋。冯凭被自己陌生的稚嫩声音惊了一下,看来需要时间适应这个崭新的自己。
冯凭微睁双眼看着坐在床边的老者。此人穿着朴素,神态清矍,面容祥和。老者微笑着宽慰冯凭道:“没关系,都过去了。公子好好休息一下。很快会好起来的。”有一个下人激动的流下的眼泪,嘴里念叨:“崔先生真是神医,感谢老天眷顾我们家可怜的公子爷。”
屋中很多粗衣打扮的佣仆都擦拭着眼角。冯凭有生以来从未遇到过如此真挚的感情表露,鼻子不禁有些发酸。心想,这些人好淳朴啊。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只见一个二十岁左右同样穿着粗布麻衣的奴仆跑进屋内。见到苏醒过来的冯凭一愣。
旁边一个丫鬟笑着说道:“茗风,看把你急的。慌什么?公子苏醒过来了。”
那个叫茗风的小厮也欢喜地恭贺公子复生。随即脸露愁容地对崔先生说:“先生,府尹大人非要见公子,说死活一定要见到本人,如果真是夭折,也一定要咱们抬出去给他查验。老爷已经招驾不住了。”
崔先生沉下脸训斥道:“掌嘴!一进门张口闭口死的活的,教你们的礼数全不讲究。”
那仆人发觉失言,低头不再做声。崔先生转过身看了看冯凭,温言道:“公子不用害怕,你躺在床上,让下人把你抬到客厅去一下就回来,你不用理睬那群人。不说话就是了。”
冯凭不了解情况,只能默默地点头。崔先生吩咐下人们抬来一张行床,扶冯凭躺到行床上。有四个奴仆抬起行床走出房间。
冯凭一言不发,静观形势。他知道此时最好少说话。由于心中好奇,迫切地想找来一个镜子看一下自己新的身份究竟长什么样。
行床颤颤巍巍、忽悠忽悠地行进,很是舒适。感觉走了好久,冯凭暗自惊讶这宅子好大。
大约过了二三十分钟,行床转过一个回廊后进入一个宽阔的厅堂。冯凭眼前豁然一亮,厅堂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冯凭被厅堂的敞阔格局和奢华摆设惊呆了,叹为观止。
奢华的厅柱、炫目的灯盏、一排排的佣仆,加上屋内穿着色彩斑斓锦袍的各色人等,让冯凭的眼睛应接不暇。
还没容冯凭仔细欣赏,一声厉喝吓了他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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