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他一人而已。
二人之间的情意,似被一双无形的手攥住,交错,扭曲,遮掩了原本的炽热和真诚。
萧倾澜不忍再折磨她,姜清颜亦是再也忍受不了。
她的身体从桌面上滑落,跌坐在地上,宛如被狂风摧残过的娇花,零落萧瑟。
萧倾澜的大掌落在她肩头,一股内力蕴出,姜清颜身躯颤抖起来,她看到他眼中的狠:“姜清颜,这身嫁衣,谁也不配看。”
一股危险逼近,姜清颜以为他会对她出手,下意识捂住了脸,一股狂浪似海啸在她身上席卷而过。
“刺啦——”
她身上的嫁衣碎的四分五裂,一片片红纱从空中飘洒落下,遮住姜清颜的泪眼。
她眼底隐忍了许久的泪意再也藏不住,她捡起地上的碎布,捧在掌心,上面她亲手绣的金色鸳鸯,就这么裂开了。
她心里最后的念想,也仿佛随着这件嫁衣,碎的一干二净。
她望向桌上的那幅画,恨意汹涌而出,她将画砸出了窗外,不论那张画经不经得起夜的寒凉。
那都不是她会再留恋的了!
姜清颜哭了一场,所有的情绪都收敛干净,她才叫琴儿芋儿进来收拾房间,琴儿芋儿看到她眼睛似哭过,也知道婚事并非她所愿,收拾完屋子,再去姚氏那里禀告,倒也顺理成章。
姜清颜让青儿去寻她窗户后头那张画,找到了销毁干净。
青儿来复命的时候,犹疑了片刻。
姜清颜以为她没找到画,眉眼急迫,“可是被人发现了?”
青儿摇头,“没有。”
“那画毁掉了吗?”
青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那画也没有落在旁人手中,她只能点头,“嗯。”
姜清颜从未想过怀疑她,便没有再在意这件事。
如今她要布局的,是嫁入豫王府之后的事,该怎么跟萧昭衍相处,既是他而非萧倾澜,那就要让他主动跟国公府决裂,再找出他的弱点。
她不必再去找萧倾澜合作,萧倾澜自是不会让属于自己的位置,为旁人觊觎,谋夺,她手里握着萧昭衍的把柄,只需在关键时候送上即可。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姚氏为她筹备嫁入王府,姜幼薇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第一场雪落下来的时候,姜怀渊入京被捕了。
抓他下狱的是大理寺少卿傅渊,傅渊收到举报信,姜怀渊私藏大批的兵刃军械,还囤积粮草,意图谋反。
罪证确凿。
他将查抄出来的物证呈给惠帝,惠帝勃然大怒,当即让他着重审问姜怀渊,查抄肃国公府,还将豫王也幽禁在府中。
朝野震动,姜清颜也随着肃国公府一同,下了大理寺的监狱。
女囚牢中,到处都是哭喊求饶的声音,姚氏指着狱卒责骂,说她们不敬她这个国公夫人,更是言辞激烈。
可惜这里的狱卒并不是家中奴仆,不会因为她国公夫人的身份,便给她更好的待遇,她住的那间牢房,在通道的最角落,跟奴婢们相邻,又潮湿发臭。
姜清颜隔着几个牢房,在一个相对干净,又没有蛇虫鼠蚁的单独牢房之中。
她是最先被提审的,既没有恐惧感,又有一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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