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华珍匆匆追了出去!
此时,夜浓如墨,初秋的风,似人心一般苍凉。
》 她扯住他的衣袍,冰雪般的明眸中竟闪着泪光,满是痛苦与执着,“我知道是我错了,我罪不容恕,你可以恨我,怎么对我都行!但我求求你,别让阿姐死得那么冤枉,方才钮祜禄·月瑶的话,你也听见了,当年是赫舍里皇后与福全的阴谋,是他们害死了阿姐!我求求你,让害阿姐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是她第一次低声下气地乞求他,每当她毫不讲理与他针锋相对时,他都气得要吐血,但现在,明知今夜的乱局与她有关,但见她流泪柔弱的样子,他却心痛不已,痛到难以呼吸,再不忍心责怪她半句。
他伸手拭去她的眼泪,抚着她的脸庞,语气里有温柔的安慰,“好了,别哭了,朕答应你,朕会彻查当年的事。”他握了她的手,轻轻又道,“回去好好休息,朕打发了那帮人再过来陪你,明天,朕会带你一同去迎接喀尔喀蒙古使臣。在这之前,朕还会带你去见一个人,一个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她茫然望着他,似听不懂他说的话。
他淡淡而笑,“忘了朕临走前同你说过的话了吗?朕说过,等朕回来,朕会告诉你一件事,是关于你阿玛的。”
她听得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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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思算·意阑珊
目送他离开,她一个人也不知站了多久;庆奴走到她身后;轻声道,“娘娘;您也别抱太大希望;裕亲王倒还罢了,但赫舍里皇后是皇上的嫡配皇后;与皇上到底曾是少年夫妻,有过结发之情;如今伊人已逝;奴婢不信;皇上狠得下心废黜她皇后的封号;令她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那么;你的意思是,皇上在哄着我玩?”
华珍看向她,那冷戾目光令她周身寒凉,忙屈膝直直跪下,惴惴道,“奴婢不敢。”
华珍面色沉静如水,犹自蹙着眉,转身往回走去。
庆奴急急跟上,小心试探,“娘娘走不成,奴婢还在担心穆邪大人的计划要落空了,现在好了,皇上要带娘娘一同迎接蒙古使臣,计划便又能顺利进行。”
其实她是想知道,华珍明天是否还会配合穆邪的计划,但可惜,华珍只是听着,却不说一个字。
储秀宫已恢复了宁静,闹剧结束,所有武监已撤走,答应钮祜禄氏被押往冷宫,胤礽被押送回毓庆宫,至于安萍的尸身,暂且被抬到了训诫司详验。
才解了封的寝殿,被宫人匆匆忙忙收拾过,且用檀香熏了一遍,再闻不到一丝情香淫靡的气息。但一想到先前在这里发生过的事,华珍便觉得恶心,她换过了衣裳,索性绕到了空置的东配殿去休息,一步跨进了门槛,便吩咐庆奴,“关上殿门!”
庆奴听出她声音里含着冷怒,不由有些心慌,双手发颤地关上了殿门,刚转身,就见她抓起案上摆设的花瓶,用力摔在地上,霍然喝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成了你们掌中的棋子,被你们任意利用而犹不自知!”
庆奴忙跪了下去,低声道,“娘娘息怒,当时奴婢奉命行事,瞒着娘娘,也是不得已。”
当日,华珍赐了一方丝帕给安萍,随后再由庆奴偷回来,添上了“后日戌时,储秀宫不见不散”几个字。原计划,这丝帕是要送到福全手里,引他今夜来储秀宫,孰料,在这之前,太后竟突然将福全下到了宗人府,那里守卫森严,传递东西很不方便,眼看计划要失败,恰在这时,有宁寿宫的暗人来报,说温僖贵妃向太后献毒计,要利用催情的香药来作实了华珍与福全私通的罪名。
而今天一大早,太后便命叶嬷嬷轻车简从出宫去往宗人府,秘密将乔装的福全接出了大牢,于是,计划便又能顺利进行,只要福全不在宗人府,庆奴便有办法将丝帕
交到他手上。到了午后,温僖贵妃假意要送华珍出宫,实则却是要对华珍下手,计划将华珍打晕,再送回储秀宫,将华珍与福全关在一个屋子里,再焚上催情香,待康熙回宫,自然便能看到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宫真人表演!
可温僖贵妃怎么也没想到,她辛苦算计一番,到头来,却是在将自己葬送!最终被送回储秀宫陷阱的,却是她自己,华珍要的,便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当年,赫舍里皇后联合福全,温僖贵妃,以香药害了宣嫔,今日,赫舍里皇后遁入黄泉,逃过了应有的报应,那华珍便要活着的温僖贵妃跟福全得到报应,让他们也尝尝顶着奸·夫淫·妇骂名却有口难辩的滋味!
这一切,思虑周密,也极为顺利,华珍达到了目的,便欲趁夜出宫,怎料,还未出宫门,便又被康熙擒了回来!当然,也正因为回来了,她才明白,原来自己同太后一样,都是傻瓜!
华珍唇边掠过一抹自嘲地笑,近到庆奴跟前,抬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不容她再撒谎与躲闪,“当时你是不得已,那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储秀宫的奸·夫变成了胤礽,那福全又在哪儿?”
庆奴双颊变得雪白,气息纷乱,颤颤道,“叶嬷嬷带着裕亲王出了宗人府没多久,便被大汗的人劫下了,裕亲王已被大汗救走…”
华珍心中一颤,唇角扬起的笑意,隐约带着讥诮,“我处心积虑要杀他,大汗却要将他救下?”
相处多年,她突然发现,原来她从来就不了解噶尔丹!
她茫然转身,站在窗下,清冷月光照拂了她一身,将她身影照得朦胧幽冷,几乎化为虚空。
福全,是她小觑了他吗?原来,他跟噶尔丹才是真正的盟友,将所有人,包括她,都蒙骗了过去!但,他们这种盟友关系,是从何时开始的?可笑她竟一无所知!
其实;她一直都想不通一件事,当年,她死在乾清宫,康熙下令将她尸身以冰气保存,金棺停在殡宫。据宁悫太妃所诉,康熙每天无论多忙,都会抽时间往殡宫陪她。既然康熙每天都会亲临,殡宫内外自然便会有大内侍卫层层守卫,噶尔丹的人想要将她偷换出来,却不惊动一人,根本就不可能!除非,康熙身边有内鬼,这内鬼与噶尔丹里应外合!
而这内鬼,真是福全?从那时起,他便勾结了噶尔丹?那这几年,又是什么使他们翻了脸?
因为乌兰布通一战,福全
围攻驼城,却是真心要置噶尔丹于死地!而今天,又是什么让噶尔丹放下恩怨,冰释前嫌,出手救下了福全?
许久,她才轻轻开口,问出一句,“庆奴,你还知道什么?”
庆奴犹豫着,汗如雨下,始终不说一句话。
华珍疲惫地笑了笑,也不为难她,扶了她起来,轻声道,“不想说就算了,下去吧。”
“娘娘”
庆奴望了他,一张口,那原本死死忍在心里的话,竟不受控制地冲上了唇边,“奴婢对不住您,奴婢不该瞒着您!其实一开始,穆邪大人要陷害的便是皇太子!那天,是奴婢故意将一把琴搁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又引娘娘去抚琴。事先,奴婢已打听清楚了,皇太子出宫去送皇上,回宫后,必会绕过御花园回毓庆宫。果然,消息准确,皇太子真的出现在御花园,且被娘娘的琴声吸引,一直躲在暗处偷看娘娘。待娘娘走后,奴婢故意留下娘娘的丝帕让皇太子拾到,为的就是撩起皇太子对娘娘的非分之欲。后来,奴婢又找人将从安萍那里偷回来的另一块丝帕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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