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在触碰水中那一触及逝的月亮。
姜予忍住了心中悸动,她一步步向前,他们像是有好多年没有相见,哪怕心中有千言万语,也不知要如何说出口。
最后他只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披在她肩上。
风雪滑落他面颊,姜予看到他的眼眸中浮现的万千涟漪,可最后他只是问了句,“夜里冷,怎么不回去?”
姜予摇首,之后抬起头看他,“我们谈谈,好吗?”
他望着她,少倾,低低的咳了好几声,他面容愈发立体,甚至见了几分消瘦,他不曾靠她太近,此刻又后退了两步,怕将病气过给她。
因为咳嗽,他的脸都红了几分,甚至有几分狼狈。
“公子!你先回去歇息吧!”
今日朝中比起任何一日都要忙碌,本可在官府中歇息,可宁栖迟还是回来了。
“你大病初愈,不应在冷风里站着。”他抬起眼,丝毫不在意自己,而是认真的看着她,那般和声气语,“等你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姜予不禁上前了一步,关切问,“你受伤了?如何伤的?”
春觉和庄衡匆匆赶来,停下了脚步,一时间复杂不已。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然后说,“不碍事。”
姜予想说的话只能压在心底,宁栖迟咳得愈发严重,她不再纠缠,让从引带宁栖迟回去休息。
她吩咐人去照顾小侯爷,而第二日,她却出门去寻陈清允,她的记忆很零碎,但依稀记得迷糊之间,陈清允似乎在她身侧。
酒楼之中,陈清允如实相告,“那伤,是你刺向他的。”
姜予一瞬间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可你也是被太子所害,他应该不怪你。”陈清允想到那时宁栖迟带伤还引开了追兵,心底由衷有些不同,“阿予,若是可以,你未尝不可对他好些。”
走出酒楼,天空飘了些小雨,姜予未曾撑伞,她心中所有的困惑,迷茫,在此刻悉数化作了一种淡淡的无声的酸涩。
从心底蔓延,升至鼻尖,她忆起往事种种,她所追求的东西。
她一生都在逐水飘零,逆来顺受,可她想要的,却在此刻逐渐有了身影。
撑起伞,她走向了侯府。
宁栖迟告假了,哪怕是朝中正需要他时,他却在姜予清醒后第二日选择了告假,吏部求到了家门口,却无半分作用。
一辆马车停在了侯府前,姜予归来时,便看见宁栖迟站在门前,仿佛是在等她。
他朝她走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姜予顿住,点了点头,两人上了马车,渐渐的向外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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