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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问一句,有没有意见?”
话音落下,他猛地轻哼一声,一身修为瞬间爬升,刹那间,属于元婴境巅峰的强大气息威压横扫而出。
除了他身边四人,对面十个人齐齐后退,神色惊异。
“哈哈,既然是东来岛相中的东西,我们怎敢染指,一切全凭东来岛各位做主便是!”
白泽本就升起的那一丝丝奢望,也在瞬间瓦解。
高手就是高手,毕竟不是乌合之众,心智和心性上的成熟,绝非一般人可比。
“都靠过来!”白泽忽然以心声喝道,“今日之后,就看大家的造化了!”
天泽宗众人虽然不明白,但却纷纷向白泽靠拢。
“哦?”那名元婴境巅峰修士抱着膀子就像看一群将死的蝼蚁在表演,“这是要垂死挣扎了?”
以天泽宗这帮人的修为,还不配被他说一句“困兽之斗”,或者“鱼死网破”。
白泽深吸一口气,双眼死死盯着那名元婴境巅峰,忽然双手飞快打出印诀。
与此同时,列缺剑之上雷光暴涨,璀璨的电光将整个夜空照的亮如白昼。
散发着毁灭气息的雷电巨龙在一瞬间佯装做出同时攻击十五人的动作,而后光芒骤然收缩。
众人在极度明亮之下骤然变成一片漆黑,视觉上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下一刻,眼前所有人忽然不见了。
“怎么回事?”那名元婴境巅峰修士大吼一声,强大的神识横扫而出,瞬间就在数十里之外发现了天泽宗众人的踪影。
“这是什么手段?”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也都发现了天泽宗众人的踪迹。
瞬间逃遁数十里,这种手段出现在一群蝼蚁身上,连他们都满心震撼,充满了不可思议!
与此同时,距离天泽宗五百里之外的一座上下王朝。
马车缓缓驶出阴暗的小巷,来到只隔着一条街的某座破败府邸,曾经书有“腹有千秋”的匾额早已摘去,辅首凹陷不成形,衔环半碎。老人提着两壶酒走下马车,拾阶而上,伸手撕掉贴在大门上的封条。
吱呀声声,老人用肩膀推好门,轻车熟路绕廊过栋,直接来到那间书房。曾经汗牛充栋的藏书,如今早已换个了地方,唯一不变的,是那张单调的椅子和书案……还有半躺在椅子上,眯眼晒太阳的老人。
只是那个算尽天下的老人,如今形如朽木。
“老东西,你这是要走我前头了?”老人放下酒壶,扯过一只破旧的蒲团颤巍巍的垫在屁股下,哈出一口气,眯眼看着雾气在冬日的光线中腾挪起雾。
“她呢?”躺椅上的老人沙哑问道。
太平令递过一壶酒:“天欲雪,走一壶?”
“我是看不到今晚的雪啦!”提出自囚一城,坚壁清野的“毒相”桓霜降,探出枯瘦如柴的右手,提起一壶酒,目光透过窗户,看向隔壁不远处巍峨的旧皇宫。
两人轻轻一碰,各自呷了一口。
“她也看不到今晚的雪啦!”太平令笑道,“到头来,就老子我,还能看到!”
两人不再说话,各自望着窗口洒进来的冬日的阳光,不急不缓的灌酒,酒未半,便有几分醉眼朦胧。
“小酣而未大醉,人生至境。”太平令轻声道。
桓霜降点点头,“外面如何?”
太平令笑道:“此城封后,疫情阻绝,天下归心,新皇民心所向,可谓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郎。”
桓霜降哈哈大笑:“当浮!当浮一壶!”
笑声转为轻咳,而后剧咳,再后咳声渐无……酒壶从手中跌落……
太平令依旧安静坐着,安静喝酒,直至饮尽壶中最后一口烈酒,望着躺椅上呼吸早无的老人,喃喃道:“老东西,你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毒相’啊,连自己都坑!不过,能陪着你,舍了这身老骨头,为这天下苍生换取平安喜乐,我,很开心!”
太平令将酒壶搁在窗栏之上,步履蹒跚走到书房门开。
推开门,冬日的阳光陡然仿佛有了温度,太平令眯眼享受着,喃喃道:“先皇殡天之后,就会焚城!以一城之灰烬,换举国之太平!你先走,我随后到!”
他大步走出,蓦然回首,老泪纵横:“唯有我辈有负圣贤书,自古圣贤书不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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