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乔想到褚行骞会问这个了,深呼吸了一口气,“嗯……其实有些话我们没听见不能当做外面没有传。我原本打算回洪城待一阵,让流言蜚语冷却一下再回来请你吃饭的,但是考虑到华叔叔那边的情况我还得在苏城多停留几个月,所以啊我就一直在想该怎么和大家解释我们的关系,没想到今天忽然就让我想到了。”
“所以那一串乱七八糟的关系……”
“现编的。”
“可为什么是妹妹?”
应乔仔细分析,“第一,以你的性格忽然交我这么个朋友不太现实,第二我们是有亲戚关联的兄妹关系,这样大家就不会认为我们有其他更特殊的关系了。”
应乔话音刚落,褚行骞便揪住关键字眼,又追问了过去,“什么是其他更特殊的关系?”
他循着脉络,抽丝剥茧地一再追问让问题的本质愈发凸显,这让应乔来不及多加思考,一时语塞,“就……”
褚行骞好像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是更特殊的关系,他注意着应乔的表情,却发现没什么变化,一如往常。
似乎是突如其来的安静让车内的氛围变得有些尴尬,应乔觉察出不太自在,下一秒便借着时间不早的原因和褚行骞告别。
她下车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就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可没走出多远的距离,褚行骞也随之下了车。车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到底让应乔没忍住回了个头,却见褚行骞正倚靠着车门,低头点燃了一支香烟。
零星的火光燃起丝丝白雾,点亮了褚行骞周身的孤独感,让豪车和夜幕都成了他的背景板。应乔彻底转过身,全然没意识到自己已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散在空中的烟雾被晚风吹散,应乔渐渐看清褚行骞的脸,那一瞬间,她脑中思绪放空,脱口而出,“还有事?”
不知是不是吸了烟的缘故,褚行骞的嗓音除了低沉,听上去还有些性感,“邹家……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还个人情给我。”
“哦,没问题,这事确实欠你的。”
应乔回答的轻松,好像刀山火海都不在话下。
褚行骞冲她笑了一下,月色下显得有些温柔。应乔一时忘神,忽然想起华敏儿悄声和她说的那句话,“如果他这么和你笑,你就可以和他在一起。”
应乔觉得耳畔有些发烫,还没回过神,就听褚行骞说,“想办法让我能接受咖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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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乔利用几日的空闲时间查阅了不少资料,发现不喜欢咖啡味道有生理原因也有心理原因。
她记得韦绍桓说过,褚行骞闻久了咖啡味会头疼,这是不是说明咖啡味只是一个诱因,他真正的问题是头疼?
应乔是个十足的行动派,想到这当即就要给褚行骞打电话约个体检,可拿起电话才知道自己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而这边,在收到应乔发来好友申请的时候,褚行骞正在办公室“受人教育”。
入了秋的苏城气温骤降的明显,几十层的楼高,风声呼啸犹在耳畔,让会议室的气氛都跟着冷凝几分。集团元老钟董事手杵拐杖坐在他对面,身后又站着五六个高管,从气势上就能看出他们是来找褚行骞算账的。
“我们刚刚收购了kt集团,你转头就把姓郑的一脚踢开,行骞,生意这么做,不地道吧。”
褚行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闲情逸致般摆弄着应乔留下的那个小玻璃瓶,“做生意有钱赚不就行了,地道有什么用?”
“这话虽然没错,但你有没有想到这么做会影响集团在业界的口碑,会给集团带来很严重的信任危机?”
“对我来说集团赚到钱就有口碑,股民赚到钱就会信任集团,亘古不变的道理怎么到您这就成问题了。”
“你……”
“钟老。”站他身后的一位高管开口,先是安抚了老人家的情绪,后才看向褚行骞,“行骞,陈叔知道我们这一辈都老了,经商思维跟不上你们年轻人,但是踢郑总出局这件事,为什么没和董事局汇报?”
褚行骞将玻璃瓶稳稳放下,腕表上的时间提醒他已经过了十分钟了,这让他的耐心逐渐减退,烦躁的情绪正取而代之。
“只是普通的人事任免我不觉得有什么需要和董事局汇报的,更何况维盛的总经理是我,公司我说了就算。”
“行骞的口气是越来越大了,你不过就是个总经理而已,怎么公司就成你的了?”
褚行骞看向说话那人,这人也是钟老一手提拔起来的,在公司几年碌碌无为,哪里有个风吹草动倒是来得快。
“维盛集团姓褚,公司就是我的,如果不是我也让他是。关于这一点你们应该早有知道了不是吗?这不就是你们千方百计把我弄回来的福报吗?”
“当然。”褚行骞话锋一转,又看向钟老,“我知道钟老为什么会对姓郑的出局这事反应这么大,一定是您私下和他联系的时候承诺过他什么,我这么做的确有些打您的脸了,是我的不对。”
钟老脸上明显挂不住,拐杖连续几下杵着地板,“褚行骞,你这是诬陷,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和我说话?”
褚行骞刚要反驳他姓褚就是资格的时候,电话提示音忽然响起,打断剑拔弩张的气氛。当看到是应乔发来的添加好友申请时,他眉眼氤氲的寒凉气息褪去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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