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忽然有隐隐约约的人声从不远处传来。
我停下了脚步。
声音是从几步外左手边的房间里传来的。我侧耳倾听,声音愈发明显。这听上去像是有人被紧紧捂住嘴巴却依旧试图喊叫的嗓音,比较微弱,却透露着恐惧、急切、痛苦的情绪,除此之外,我还依稀听见了并不明显的挣扎动静和接二连三的刀刃入肉声。
是的,只听声音的话,就好像有罪犯正在我的附近对无辜者行凶一样。我轻而易举地联想到了这一点。
然而可疑的是,我依旧没有感应到任何气息。
又是“鬼魂”发出的动静吗?
坦白说,我依旧不确定是否此地是否有鬼魂盘踞。
此刻充耳不闻地经过也是一种选择,但是我认为自己应该一探究竟,看看我的附近到底有什么东西存在着。我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房间的门前,门是紧闭着的,金属质地的把手上有着难看的锈迹。接着,我转动把手,将门打开,随即举起手电筒,照向内部。
里面是一间宽敞的手术室。
室内的中央,一个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背对着我,面朝手术台,从他的宽肩与背脊来看,这应该是一个有着强壮身体的男人;而手术台上则离谱地放了一个麻袋,里面好像装了个正在挣扎的人,袋子不停地向外凸起,还有闷闷的喊叫声从里面传出来。医生对此视而不见,右手倒握一把手术刀,带着稳定的节奏对着麻袋重复举起和扎下的动作,每一次拔出都会带出红色的血,每一次扎下都会让受害者的挣扎强烈一分。
手术台的旁边有一架无影灯,是这里的唯一光源。这种灯具的用途是在手术时照明手术部位,尽可能地消除因为手术者的头和手可能造成的阴影,放的通常也都是白光,可此刻这无影灯放的居然是红光,将整个手术室照得仿佛血涂一般。
我在开门时发出的动静似乎没有引起医生的注意,他旁若无人地重复着自己的施虐动作,一刻不停地将手术刀扎进麻袋里,拔出来,再扎进去。
麻袋已经被血浸透了。
这一幕让我惊讶得僵了一小会儿。我并不害怕这种场面,我曾经也对河狸市的邪教徒做过血腥的施虐行为,只是,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这种同类相残的景象。接着,我对他说:“停下。”
他没有停下,自顾自地虐待着麻袋里面的受害者,浓重的血腥味连站在门口的我都能嗅到。
“停下。”我又说了一遍。
这一次,他终于停了下来,缓慢地转过身,面向我。
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或许是持续施虐的缘故,他的正面没有背面那么干净,衣服上遍布肮脏的血迹,戴在脸上的口罩也掉了一边,在另一边的耳朵下垂挂着,暴露出了他的正脸——他没有鼻子和嘴巴,面部密密麻麻地长满了只有瓜子仁那么小的眼睛,数也数不清。我立即地戒备了起来。他的其中几只眼睛眨动了一下,发出了细微的粘稠声。
接着,他——不,它向我走了过来,手中紧紧地攥着那把淌着血的手术刀。
直觉拉响了警报。
没有犹豫的必要,它就在我的念力射程之内,我立即发动念力,切割过去。
砰。
在念力切割的攻击下,它的脑袋掉了下来,落到地上。
警报消失了。
首级落地之后,它的身体也维持不住平衡,无力地跌倒在地。
与令人毛骨悚然的外表不一样,它的威胁度倒是没有那么强烈,一瞬间就被我杀死了,但是我没有因此掉以轻心:首级被割走还能持续活动的怪物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了,头狼维克多和尸体人偶理查德都是如此,就连我也有过心脏被挖走后还能继续战斗的经验。在这种怪异的地方遇到的怪异的敌人,如果说它也有着某种不死身,我是完全不会惊讶的。
抱着谨慎的心态,我站在它的六七米外,用念力切开了它的手术服。
它在布料下面的身体与常人无异,只是肌肉比较强壮,一般人看见它的样子,恐怕是提不起与它战斗的勇气的。接着,我又割开了它的腹部,查看内部的脏器——虽然我对人体的内脏并没有熟悉到如数家珍的地步,但还是能看出来它的内脏也与常人没有什么显著的区别,好像它只是面部比较吓人而已。
不过,我仍然没有放松警惕。为了避免它突然跳起来咬我,我割断了它的四肢,然后慎重地绕过它,走到了手术台前。
麻袋里面的人不知何时停止了挣扎。
我后退两步,用念力拆开了麻袋——里面只有七八条被粗暴截断的胳膊和腿,看上去已经腐烂了很长时间,血都凝固了,一股恶臭飘散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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