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人送温宁和陆城在村口等驴车,念着她要走,温母又念叨半晌,温父叼着烟袋不善言辞,到底说了句让孩子空了写信回来。
老大老二家也叮嘱几句,温鹏倒是开朗得紧,没有半分离愁别绪:“姐,记得多回来看看啊,吃到什么好的就多吃点,把我那份也吃了!”
温宁眉眼一弯,点点头,看着温鹏又想起他在书中的遭遇,书中对他被人陷害耍流氓入狱的细节情节全无,她连提前叮嘱小弟防着谁都没法,只能稍稍提醒他;“你平时小心点,注意男女作风问题,千万别被人盯上了。”
温鹏这会儿自然听不懂亲姐的暗示:“姐,盯着我干嘛?”
“万一你跟哪个女同志走近些,有人说你耍流氓怎么办?你还有两个月才十九,还是等大些再考虑相对象的事儿,我跟妈说了,等你过了十九岁生日再说。”
避开那个时间点应该就好了,温宁想着到时候提前让温鹏在生日前离开家,就说自己生日想家,让小弟来看看自己,躲过那祸事再说。
温鹏一脸天真,这时候的他对男女情爱没有半分敏感:“我才不要对象,麻烦着嘞!”
温宁:“”
真是天真的傻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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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散冬将至,天空看着阴沉沉的,像是有些不舍。
温父提前叫了大队赶驴车的刘老表载二人去县城,等驴车一到,出发的时间便也到了。
温宁在温家生活不过一月,这会儿当真不舍起来,心情就像天气一样发闷。
告别温家人,她随陆城坐在驴车上,看着一群人在视线中变得模糊,直至成了小黑点,消失不见。
自己从大梁朝穿进这个陌生朝代,又要告别温家人和陆城去了另一个陌生地方。
温宁心里有些忐忑,只一言不发。
生产队全是碎石路,昨天下过雨便泥泞起来,驴车滚过,温宁只觉颠簸,双手撑着背后的横栏,身子仍然被晃得难受,当真是比以前的马车还颠。
反而是自己身边的陆城稳如泰山似的,不动不摇,看得温宁眼热,这人怎么就晃不动。
陆城察觉到他的视线,没有温度的目光扫来,又移了开去,继续和赶驴车的刘老表说话。
乡亲朴实,知道陆城是军人便多了几分尊敬,还谈起自己三几年打鬼子的事。
“我当年三十多岁,也去打过鬼子,那时候我们啥也不会,就跟他们打游击战!还真干了几个鬼子!”谈起光辉岁月,刘老表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骄傲。
“刘叔,你们是英雄,保家卫国不容易。”陆城话音刚落,突然感觉到自己手臂被人拉着。
这回他淡然了些,没有像那天直接反制住温宁,痛得她出声,只是转头看向她,又视线下移盯着她拉着自己手臂的手。
温宁理直气壮:“我快被晃散架了。”
言下之意,不拉着你可怎么办?
陆城神色冷淡了几分,可看着身边的女人当真被颠簸得晃来晃去,终究还是没收回手,只任她拽着。
只是她的手小巧,掌心微微发热,贴着自己的手臂时,那一阵娇柔的肌肤触感令陆城陌生又不适。
驴车一路颠簸着到了县城口,温宁本就是娇养着长大的,两个小时的颠簸下来,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一张小脸还有些发白,全然不似往日白里透红的娇俏模样。
陆城率先下了驴车,刚要转身去拿行李,就见一只纤细柔嫩的手伸了过来,温宁站在驴车上居高临下看着他。
许是发觉自己没有动作,温宁不满地噘了噘嘴,又动了动手指,意思很明显。
陆城一向厌恶温宁,可这会儿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和过于理直气壮的架势,竟然也直接伸了手,将人带了下来。
只是这女人没有半点男女关系的警觉,身子跟没有骨头似的,直接贴了过来,细软的发丝撩过陆城的脖颈,撩得人发痒。
“站好了!”陆城看不得这种软绵绵的架势,没有一点精气神。
“可是我难受啊。”温宁确实心口难受,一通颠簸下来是有些晕车了,胸口又闷又想吐,她从出生起就没这么遭罪过,氤氲着水汽的眸子湿漉漉,仿若鹿眼,看向陆城时,十足的委屈。
陆城刚想训人的话在看到温宁湿漉漉的桃花眼时也吞了回去,只撇开视线,缓和了嗓音道:“你扶着驴车等着,我把行李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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