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裕和老夫人吵了一架。
周太太暗暗在旁边搓火。
“……你舅舅的血脉,你说伤就伤。”老夫人最后气哭了,“你是不是要把周家的祖坟都刨了,才能解恨?我怎么生了你这种逆子?”
盛长裕怒到了极致,反而冷静了:“姆妈怎么生的我,心里不是很清楚吗?”
老夫人沉默。
哪怕再失控,她也不敢承认她怀疑盛长裕的出身。
“周家有两个儿子,死了一个蠢货,还有一个;哪怕都死了,还有亲孙子,周家的血脉断不了,姆妈放心。”盛长裕又道。
周太太坐在旁边,浑身颤抖。
她被盛长裕戳到了软肋,一时怕得不行。
盛长裕说完了这件事,起身离开。
老夫人哭了一场,不骂盛长裕,却数落宁祯:“早知道她会闯祸,不叫她去!”
宁祯看似内秀,实则很野蛮。她在内宅行走都带枪,跑起来比繁繁还要迅捷。
老夫人不怪自已侄儿挑衅在先,只怪宁祯没有忍气吞声,搅合得盛长裕来大发脾气。
周太太抹了眼泪,坐在老夫人身边:“姐姐,这个‘督军夫人’娶得实在失算了。
宁家从上到下,没一个好东西。她家那个老太太,狡猾阴狠,养不出好孩子。要是娶了姚文洛,现在不知多省心。”
老夫人何尝不后悔?
当时求娶的时候,没看出宁祯这么刺头。
她瞧着很好拿捏。
漂亮、温柔,学了一肚子洋学问,捧一捧就上天,很容易操控;又是宁州同的女儿。而宁州同和盛长裕不对付,敢硬扛盛长裕,这个亲家好用。
可宁祯进门后,一切都不如老夫人预想那样。
手里的剑,弑主了。
老夫人一肚子气,下了狠劲儿,对身边的管事妈妈道:“去家庙,把阿渡接回来。没有她,我日子过不下去。”
管事妈妈吓一跳:“老夫人……”
“那个逆子敢来闹,我就去替大帅守陵。”老夫人说,“看他敢不敢逼死我!”
管事妈妈:“……”
周太太:“阿渡回来挺好的,她能帮衬你一二。”
“这些孩子,以前长荣最顺我的心,如今是阿渡。”老夫人说。
自已亲生的几个,都跟她不太亲;哪怕是远在国外的二儿子,也是畏惧老夫人更多。
老夫人对盛长宽,可谓竭尽全力,也并没有换来儿子的感恩戴德。
这天下午,徐芳渡回了盛家老宅。
她跪在老夫人跟前,磕了三个响头:“姆妈,我一时糊涂。我再也不敢说傻事了,求求您别送我去家庙,我实在太想念您,吃不好、睡不好。”
她涕泪横流,可怜至极。
老夫人拿了帕子给她擦脸:“你的确糊涂。有我在,还能叫你吃苦?你是不信我。”
徐芳渡泣不成声:“我该死!姆妈,我已经改过了,我往后只会相信您。若我有私心,叫我天打雷劈。”
老夫人搀扶她起来。
宁祯人在督军府,往摘玉居打个电话,叫曹妈送换身衣裳。
电话是中午打的,曹妈却下午四点才到。
副官把她领进来。
“……出了什么事?”宁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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