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句。
你可以不生我。
当年有选择的人,是你。而我没办法决定自已是否要出生、由谁生。
盛长裕的怒气,在不停翻涌,想要把这个屋顶给掀了。
再闹下去,就是老夫人又要去给大帅哭坟,惹得军中一群老将去劝。
盛长裕自已都说,他目前破不了这招,毕竟他手下大部分的高级将领,都是他父亲留下来的人。
他们总想要压住他,老夫人递棒子,那些人高高兴兴拿着“孝道”打新主,名正言顺。
真闹腾成了这样,盛长裕不仅仅受气,威望还受损。
宁祯立马站起身,走到盛长裕身边,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抚触他的上臂,来回摩擦,安抚他躁乱的情绪。
“督军,姆妈年纪大了,您做儿子的不能这样大声和她说话。”宁祯用力攥紧他的手。
盛长裕微微偏头看她,回握了她的手。
徐芳渡看在眼里,眸色微微一晃,身子也颤抖了下,似站不稳。
“家务事,一切都要以和为贵,好好商量。如果今天做不了决定,就先放着,不管是您还是姆妈,都冷静想一想如何处理。
来人,送徐小姐回房。在老夫人和督军做好决定之前,徐小姐不能踏出房门一步。这是我的话!”宁祯道。
屋子里的管事妈妈,去看老夫人脸色。
老夫人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把头偏向一边,没反驳宁祯。
徐芳渡则急了:“姆妈!”
“改个口吧,徐小姐!”宁祯一边轻轻摩挲着盛长裕的手臂,顺毛安抚这只发怒的雄狮,一边看向徐芳渡,“督军和姆妈因你生气,你不要再搅和,搞得我们家宅不宁。”
徐芳渡喉头犯腥,差点被宁祯这席话气得吐血。
她已经是外人了!
老夫人看了眼宁祯,仍是没说话。
盛长裕则低垂视线,望向她的眼睛,也没出声。
管事妈妈最精明了,立马招呼院子里一个做粗活的婆子,左右一起把徐芳渡给押解了回去。
徐芳渡没闹。
要是哭哭啼啼,更叫人看轻。走出院子,她就站稳了,低声说:“我能走,不用搀扶。”
不是押解,而是搀扶。她至今仍要拔高她自已。
是个很厉害的聪明人。
可夫人技高一筹,要不然也会被徐芳渡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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