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祯:“督军?”
“嗯。”
“是有什么不妥吗?我并没有撒谎,我家里人都可以作证。”宁祯说。
盛长裕:“宁祯,哪里是你的家?”
宁祯一震。
她万万没想到,他挑这个理。
她很想说,你们母子也没把我当自家人,怎么我就得把你们家当家?
“……我是说,我回娘家了。”宁祯道。
盛长裕沉默一息,电话里有一点声浪,像是他想要发出声音,又临时咽下去。
他挂了电话。
宁祯拿着话筒,一时五味杂陈,心情格外复杂。
她之前听了程柏升的讲述,还有点可怜他,觉得他也很不容易。
如今便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母亲折磨他,他就去折磨旁人!
最好的办法,就是脱离他们母子的旋涡。
宁祯也不是救苦救难观世音。
她一整天没怎么吃饭,又受了这样的气,放下电话时候手有点抖。
曹妈见她脸色不对,忙搀扶了她手臂:“夫人,怎么了?”
宁祯在沙发里坐定,半晌才道:“煮一碗小馄饨给我吃。吃饱了,也许心情会好。”
曹妈:“好。我这就去。”
又说,“夫人,凡事看开些,能吃能喝,天就塌不下来。”
宁祯点头。
她吃宵夜的时候还在想:当年大帅在世,宁家可以拒绝盛长荣,因为大帅通情理,也很器重她父亲。
可大帅去世了,盛长裕掌权,宁家失去了依仗。
哪怕再宝贝教养的女儿,父母亲人看得比明珠很珍贵,盛家略施小计,就要在这老宅做活寡妇。
饶是如此,盛长裕还怪她没把这里当家。
宁祯但凡看不开,早就气得生癌了。
她吃了小馄饨,心情谈不上多好,但平静了很多。
打了个哈欠,宁祯洗漱后睡觉去了。
盛长裕没睡,坐在沙发里抽烟。
程柏升今晚不在督军府当差,他的副官长程阳替他去了趟驻地,跟前没人能说话。
他想不起来自已昨晚打电话给宁祯要说什么。
盛长裕昨晚有个应酬。
市政厅的高官请他喝酒,他便去了。
席间有交际花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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