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宝垄被拿下,泗水也在南华手中,在这个以城市争夺为中心的年代,这基本代表着中爪哇和东爪哇已经属于南华军。
远在泗水的刘一鸣得知此事后,连给两个荷兰总督下套都顾不得了,回到指挥部,等待战报,并且准备开展计划的下一阶段。
可惜三宝垄还在肃清残敌,战损汇总还需要时间,今天是不可能了。
陆陆续续的,王洋将攻占三宝垄的详细情况汇总,发给了泗水,刘一鸣看着陆陆续续发来的电报,露出了笑容。
因为是直接从训练场回来,南华在泗水的主要官员都随着刘一鸣来到了指挥部,刘一鸣将战报递给早就望眼欲穿的人们。
“根据战报来分析,荷兰人还没有注意到我们,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刘一鸣笑着说道。
“是啊!如果荷兰人都是这种货色,那之前我们的担忧真的是有些多余。”刘万华也笑着。
“如果打巴达维亚也这样轻松就好了!”陈江涛看完战报,感觉很魔幻,不敢相信三半空中也被这样轻松拿下。
“之后就不行了,距离太远,打三宝垄我们占了个先手,他们总督前脚来泗水,怎么也想不到后脚就有泗水方向过来的军队。”刘一鸣轻松的笑着说:“另外,也是荷兰人承平日久,碰到的起义要么不成规模,即便人多,也是乌合之众,枪炮一起上,起义军马上四散而逃,他们想不到,我们也有比拟甚至超过他们的武器。”
“一名,接下来怎么办?我看战报上说这次是突袭,突袭之前三宝垄就被切断了对外通讯,是继续这样打下去吗?”陈江涛问道。
“不,再打下去没有意义,这样的突袭到三宝垄就已经是极限了。”刘一鸣拿出地图。
“从泗水到三宝垄是260公里,还是直线,从图班过去也是一百多公里,之前第一支队突袭三宝垄,两天行军一百公里,这就是极限了。”刘一鸣又拿出战报。
“到达三宝垄城外时,第一支队掉队二百余人,跑死跑坏了五十七匹马,十六只骡子,发起突击战的时候,第一支队只有一天分量的干粮,士兵只有一个基数的弹药。所有牲畜都用于携带武器弹药,以至于军用帐篷,都放在了中途占领的城市。士兵的腿都跑细了,接下来得在三宝垄修整一段时间,暂时不能继续进攻了。”刘一鸣向政府官员们解释道。
“那接下来怎么办?”陈江涛继续问道。
“守,静观其变,让部队修整一下。”刘一鸣没有透露后续计划。
“对了,第二第三支队呢?他们不是应该一起进攻三宝垄吗?怎么没消息?”杨文伟看完了战报,没有发现自家侄子的名字,问道。
“第二第三支队在进攻日惹,他们从图班出发前,我们得到消息,日惹守军正在换防,但是日惹土人起义了,荷兰殖民军加上仆从军近两千人,在山里围剿土人。”刘一鸣说道:
“我觉得这是个机会,在爪哇的荷兰军队本来就不多,我们已经俘虏了两千七百多人,还打死了八百多人,总数三千五百还要多,等待这次突击结束,这个数额还要上涨!根据城市大小,两个城市加上三宝垄,保守估计守军应该在一千一百人上下。”
“也就是说,我们已经消灭了四千五百人以上的荷兰殖民军,这是没有计算民兵的数量,我们手里还有数万荷兰平民,还多是青壮年。”
“荷兰总共只有四百多万人,要是我们能捏住十万人,荷兰只能任我们拿捏!”
听到刘一鸣这样分析,在场的人并不太敢相信。
“荷兰有四百多万人,区区十万人确实会肉痛不已,但是也没有到任人拿捏的地步吧?”刘万华说道。
“荷兰只是个小国,本土在远在欧洲,小国寡民,失去十万人,对荷兰人来说几乎是不可接受的。”刘一鸣解释道。
“爪哇对于荷兰人来说很重要,特别重要,是它最重要的殖民地,重要的财政来源。但是没有爪哇,他们还有婆罗洲,还有苏拉威西,还有加里曼丹,但是荷兰人需要时间去成长,失去爪哇,在其他地方刮刮地皮也就出来了,培养一个人,最起码要十八年才有用。”
“荷兰不止我们一个敌人,准确的说,我们对荷兰人最大的威胁不过是财政上的,但是他其他敌人可是会要它的命的,孰轻孰重,荷兰人懂得!”刘一鸣现在很高兴,这么一分析,优势在我。
在场的人将信将疑,不太懂却不太相信,确实,华人骨子里的忧患意识很高,但是在生命和土地的选择上,生命的重量远远小于土地。
但是西方世界不一样,西方是更加残忍的零和博弈,所以他们更懂得利益交换和取舍,把自己的核心利益看的很清楚,战争一定会有,但是规模不会很大。因为荷兰没做好准备,不得到英法德等邻国的态度,他们不敢随意扩充军队。
这就决定了,荷兰军事反应一定会很迟缓,而且损失掉爪哇上的荷兰人,这对于荷兰来说是不可接受的损失。
…………
日惹,西曼勒县北部。
十月二十八号下午,南华军已经抵达西曼勒县北部的一个土著小镇,并停下修整。
“这破路,太难走了!”谢辉光着膀子,走进了临时指挥部,用一张勉强能看出是衬衫的不明物体,充做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
“有就不错了,部队驻扎好了吗?”杨涛也脱掉了军装,到处找自己的毛巾。
“都住下了,帐篷不够,我把镇子上的民房腾了一部分出来。”谢辉无所谓的说道。
“帐篷呢?我们走的时候没带够吗?”杨涛问道。
“带够了的,这路太难走,死了几只骡子,还有一些马跑不动了,还要留下马匹给中暑和走不动的伤病号,帐篷遗失了部分,留给伤病号部分,到这儿之前,我又存放了部分在沿途的补给点,让后来归队的士兵带过来。”谢辉说道。
“行吧,这鬼天气,怎么这么热?”杨涛知道怪不了他,谁也想不到中途下了场雨,然后闷热,路途难走,还有许多中暑的士兵。
“你呢?打听到消息了吗?”谢辉端起水杯灌了一大口问道。
“当地人说,荷兰人和他的仆从军在西曼勒县西北部,围剿起义的土人。”杨涛拿出一张纸,在上面画着,没办法,泗水没有日惹这边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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