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陶芷额头上出现颗颗斗大如珠的汗,看来更加疼痛难忍。
毕竟腹中有胎儿,余宁虽然觉得奇怪,却不敢马虎,若真的有什么闪失,就是一尸两命,况且林莫隐那里无法交代。
余宁看着陶芷说:“我点你几处穴道,可以稍稍缓解你的疼痛,眼下又是荒郊野外,镇子里进了很多的难民,你怀有身孕,不便回去,我给你把过脉,问题不大你在此处等我将大夫和药带来。”
陶芷轻点了一下头,算是答应了。
余宁将马车驾到不远处的一边竹林里,又将马和马车分离,将地上的草拔来覆盖在马车上,竹林本来就茂密,而且竹林里的杂草丛生,又有青草覆盖马车,所以根本就看不出竹林有个人。
带一切安排妥定,余宁才放心离开。
余宁忘记他曾经是怎样让陶芷置之死地,忘记了曾经多么想杀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魂牵梦扰一般无法忽视,而是不知不觉中深根发芽,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到,这是他最大的可悲。
陶芷擦去额上的汗,也不在呻吟,而是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马车外头的动静,只到再也听不见马蹄的声音,陶芷才放下心来。
长途跋涉又怎么不会脉象虚浮?
陶芷呼出一口长气,从马车中钻出来。
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回到林莫隐的身边去了。
突然她发现从另一个方向发出的阵阵打斗的声音。
她赶紧躲入草丛中,不久就看见,一个身穿官府的中年男人骑着马车踏踏而来,男子手中握刀,刀上还犹有血迹,白刃红血,分外鲜明夺目,刀上的血迹还没有干透,随着刀尖低落,犹如一颗颗珠圆玉润的璎珞,妖娆红艳。
男子已经是气喘如牛,看来分外的疲倦。
豁然间树叶犹如雨点一样哗哗落下,像是一场青色骤雨,磅礴直下,曼青的叶子犹如蝶翼一样翩翩起舞,弄起清影,阳光照应散落一片片婆娑,可是现在并没有起风,树叶正值翠蔓,又无枯萎,又风,又是何缘故自己凋零了?
那片片的叶子就像密密麻麻的雨点,向着马骑上的男子而来,就像是叶子有了灵魂一般,山雨欲来风满楼,无声无息的青翠叶子像是风中抚柳,清扬柳絮,看似柔软异常,但是在落在那位中年男子的身上时,叶上附带着的厉气,顷刻之间豁然爆发,溢出厉气瞬间割破中年男子的衣袖,随之而来的将厉气渗进肌理,赫然间,中男子的身上多出一个伤口。
中年男子还有来得及喘息,如影随形的叶子,铺天盖地的包围着他,他持刀抵抗,可是叶子轻似柳絮,一挥刀凌风一过,徘徊回旋,逶迤无根,叶随着刀动,更是叶子接力落在自己的身上。
原来是以柔克刚,中年男子,并没有办法。
只听到,源源不断丝帛裂开的声音,身子也绽放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无一处伤口不是渗入肌理深处的。
这个手法也是最歹毒的,被害之人无法反抗,被叶子划开的伤口随不能马上要了人的性命,而是折磨的,一片一片的叶子永无止境化进伤口里,只到被害一人筋疲力尽,疼痛而死。
原来是在陶芷看不见的地方,树林枝蔓上有人行走,行动犹如狂风来袭,气流将枝叶震落。
陶芷自然是看得张口结舌,惊心动魄,但是那些叶子就算是落在了她的手臂衣袖上,犹如失去了生命一样,变成了死雨,安安静静的爬在手臂衣袖上,温顺非常,全然不似中年男子那样。
忽然之间中年男子一声大吼,将披风取下,披风在他的手中平平敞开,凌空飞舞,中年男子手臂画圆,披风也跟着凌空画圆,随着中年男子手中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快,无形之间,披风上出现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将叶子隔绝于外,披风所带着的劲风随即将叶子推出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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