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难怪这么好吃呢!原来是你从小,练出来的真功夫啊。”
“是啊,这叫童子功嘛。”冯效辽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得意。
“哎,小丹,你家老公老于,是大厨师,你们家的饭,肯定是老于给包了?”
“哈哈,怎么可能呢?他一天到晚,在上班,给人家大学生们,在大食堂做饭,回到家里,啥饭都不想做,还得靠我,给他弄吃的。我和娃的饭,全都是我来做,他根本指望不上。我们下班,他上班,我们上班,他下班,时间都没法协调一致。”陈小丹平静地说。
几个人正说说笑笑,只见她家的小女孩青青,跑了过来,进门就喊:“妈妈,我要尿尿。”
“宝宝,快走,回家去,妈妈带你,去上厕所。”陈小丹跟紧领着两岁的女儿,去楼道旁边的卫生间。
陈小丹带着女儿青青,上完厕所,回到房间,端着一碗自己做的红烧肉,走进了方萦真的家里,看见冯效辽在吃搅团,就说:“来来,尝尝我做的红烧肉,是我家老于亲手传给我他多年的秘方,我反复学好了多遍,才把握住了其中的窍门了。来吃一口,看看和你做的,有啥不一样?”
冯效辽夹了一块,放到嘴里一吃,笑了,说:“哎呀,老于到底是大厨师,这红烧肉做的,还真好吃,不过,和我做的,还有些区别,他这个偏甜,我那个颜色,更到位一些。不过,的确是别有一番滋味啊。回头,你家老于,回来了,我也要好好,向专业的大厨师,请教一下。再教我学一下,其他的大菜做法。我就对这个感兴趣,喜欢捣鼓琢磨,这些美味佳肴。”
方萦真吃饱了饭,还是给儿子喂奶,儿子这时候,才四个多月,正是吃奶的时候。儿子吃饱了,方萦真感觉到,好奇怪啊,怎么刚刚吃过饭了,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又饿了。
正在纳闷呢,冯效辽说道:“你现在,是给儿子喂奶的时候,吃这些苞谷面鱼鱼,是不耐饥的,营养也会严重缺乏,这些饭是当时,人们普遍缺乏粮食,掺太多的水份,凑活着把肚子给哄饱了。这饭还有个名字更形象,叫‘哄上坡’,好玩吧?
我下次,可不能胡给你,做这个了,还是要注重你的营养的。来来,你把这陈小丹刚端过来的红烧肉吃了,我给你拿个馒头过来,你赶紧吃下去。不然,咱儿子一会儿,又饿了。”冯效辽关切地说道。
大家吃过饭后,下午要休息一下。各家都关上自己的门。几乎每天,都是在做饭的时候,这楼道里,是最热闹的,噼里啪啦,啥味道都有,啥声音都汇聚杂融在一起。家家的门口,站着一个做饭的,有的是男的,有的是女的,反正总是站着一个做饭的人,给一家人弄吃的,成为这个楼道里面,最繁忙的时刻。各种炒菜声音,油烟味道,说笑声,吵闹声,孩子的哭叫声,各种声音,瞬间汇合成,一部生活的交响乐。
饭后各家关上门,休息,随后上班上课。一时间静得悄无声息,一时间闹得人耳根子嗡嗡,筒子楼的日子,就是这样的,充满着烟火气息,生活味道。
一群年轻的知识分子,挤在狭窄的筒子楼里,勉强过日子。好在年轻的朝气活力,那股子对生活的热情和执着,彻底抵消了琐碎简陋艰苦,苦中作乐的味道,全凭着自己内在的希望在支撑,在承载着。
晚饭后,有人带着老婆孩子,提着凉席枕头,跑到楼道的最东头,半边楼东侧,那边是三层楼顶部,一个很大很大的平台,屋里热得睡不着,几家人就到楼顶,去纳凉避暑,到了半夜,天凉下来了,才回到家里去睡。
晚饭后,冯效辽烧好了热水,拿出大浴盆,先给儿子小石头,洗个澡,随后,两个大人分别洗个澡,躺在床上,开着电扇,也舒舒服服得休息会儿。
方萦真从来不去,东边楼顶平台上纳凉,聊天,觉得太吵了,根本静不下来,而且外边蚊子超级多,嗡嗡叫的蚊子,咬得浑身起疙瘩。方萦真宁肯热点,也不去外边乘凉,有时候,实在是热得,招不住了,就去冲个澡,不停地用水冲凉。
从婆婆家回到学校后,原来是两个人睡这张床,不觉得有多挤,现在有了儿子,不像别的人家,给儿子单独弄个婴儿床,晚上睡觉,大人小孩,互不影响。
现在三个人,挤在这张床上,方萦真觉得有些挤,又怕影响孩子的睡觉,就对冯效辽说:“咱们要不要,给这床边上,再加上一绺子?要不睡不下了,咋办?”
“行啊,我想想办法吧。”
“哎,我那天,下班,从东边校办工厂旁边路过时,看见那边,有个建筑工地,乱放了好些,废弃不用的材料,我们量量尺寸,找一块木板来,给咱这床,加宽一点点。”方萦真说。
“好啊,你带我,去看看。”
“可以,咱就顺便,当是出去散心玩,走吧。我们抱着孩子,去溜一圈。”
方萦真抱着儿子,和冯效辽出了门,下楼来到宿舍楼的东边,校办工厂旁边,看见那里,的确扔了很多废弃的材料。一片狼藉,乱七八糟的杂物,放了好多,堆砌起来,跟个小山一样。冯效辽拿出尺子,量好了一个很长的木板,就自己扛回来了。
那时候,正是晚上十点半多了,也没啥人,路上的人很少,没人注意到,这一家三口的举动行为。扛回家后,冯效辽又四处去,找房凳子,家里有一个方凳子,还缺一个,冯效辽下楼去,又开始四处搜寻,半夜三更,在西边的没座楼,前前后后,到处乱转,搜寻,最后在楼顶的一个拐角,发现了一个表面烧破了皮的,凹凸不平的方凳子,搬回家,放到家里,他已经累得,没劲了,就先躺在妻子旁边睡了。
儿子在靠墙的里边,妻子挨着儿子睡着,半夜要给儿子喂奶,换尿布,自己只好横着睡在母子俩的脚底下。他自己个子又挺高的,两只脚都在空处放着,还好,现在是暑假,天热,不用盖被子,要是冬天到了,他脚就盖不上被子,会冻坏了的。
方萦真半夜起来,给儿子喂奶,换尿布,看见脚底下的冯效辽,睡得很香,时不时的打鼾声传过来,心想,看来他是累坏了,听听这鼾声阵阵,就知道昨天,扛回这块木板,是费了很大的劲了。
心里还有些心疼他,觉得他,又会做饭,还符合自己的基本标准,最起码是个大学毕业生,是农村的,还是城市的,自己倒是没有特别的在意了。最关键的是自己的父母亲,虽说是大学毕业的教书老师,但祖辈还是来自农村,自己又从小在外婆家长大,就是在泥土里摸爬滚打出来了。她熟悉农村,喜欢农村的田园好风光。农村的四季风景,简直让自己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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