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了草原,越过了高山,大河,湖泊,驰骋在无边无际的天地间。紫云自己在飞翔中,到达了一个神秘的地方,那里只有自己的几个在书本里认识的人物,好像是屈原、庄子、老子、孟子等等,好几个人围坐在一堆,水云间漫游,吟诗。
紫云不敢靠近他们,怕自己的莽撞加入,惊扰了人家的神秘交谈。紫云自己继续往前飞翔着,好像又看了一群外国的人,人家说是古希腊的哲学家,还有懂得希伯来文的创造《圣经》的人。
一会儿,说是三个人物来聚餐了,手里提着鞋子,和鱼竿,牵着一头白色的小羊羔,人家是师徒三人,苏格拉底、柏拉图和弟子亚里斯多德。又在研究什么新的关于音乐的创作和欣赏话题。
紫云小心地躲在那里,更不敢靠近了,怕自己的小小举动,让人家发现了,会彻底惊扰到这几个人的神秘交流。继续飞吧。紫云不敢落下来,怕把自己给摔了。
很快紫云就听到窗外,爸爸那沉重有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紫云知道爸爸回来了,就赶紧睁开眼,正经危坐在椅子上,怕爸爸批评自己分心走神。
一看桌上的闹钟,十点多了,就顺势,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干脆把日记本夹在语文书里,拉上门,回到妈妈那边去睡觉了。
紫云知道爸爸刚才忙完了,肯定还要备课,处理各种事情。心想,刚才还准备写日记呢。现在就拿到妈妈这边写吧。
一进门,紫云看见妈妈已经上了床,睡下了。就悄悄地打开日记本,本想把刚才的神奇梦境记录下来,可是感觉好像自己的语言太贫乏了,无法描绘刚才神奇梦幻的情景。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
随便写点吧。反正就是不能写自己的不满,特别是对这个家里人的,那些最隐秘的最强烈的不满,千万不敢写出来。她写日记的时候,脑门上似乎有个探照灯挂在了,监视着自己,稍有不敬之词,过于强烈的情绪发作,都会被暴风雨般的打击。
很久之前的日子,紫云吃过这个亏,被打灵醒了,就说给自己:算了,太假的话不想写,太真的话,不敢写,那就别写了。
还是把自己的心迹和感受,藏起来吧。说给外边的树木花草,白云飞鸟吧。实在不行,那就自言自语,也是挺好的一种和自己对话的方式。
一种无趣感袭来,紫云立刻就犯困了,十一点半了,不敢再折腾了。立马上床去。明天继续上课呢。
越到高考跟前,紫云看到有些同学简直是疯了,熬夜变成了家常便饭。紫云还是不敢太晚了。怕第二天上课没效率。这是爸爸给自己规定的,也是紫云自己特别认可的一项规则。
早上一大早,紫云就去教室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还没来得及看周围,只见班主任朱佩西站在讲台上说道:“现在,其他年级的期末考试,已经都开始了,过几天,全校都放暑假了,七月七日的高考才正式开始。还有这么几天,天气也热,大家注意休息,保存体力,不能消耗体力太大了,十年寒窗的苦读,成败在此一举了。”
现在各科老师,早已经,过了那个狂轰乱炸的时间段了。学校给大家排的是自习课,按照高考的顺序,每天循环着,任课老师们,进来只是答疑,在静静的教室里来回转悠着。把最后的复习整理,查缺补漏,都交给学生自己。
紫云觉得,哎呀,烦死了,这么折腾来折腾去,还真不如,现在立马就考完拉倒。这么烦人,让大家在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下,战战兢兢,好多人,腿肚子都抽筋了。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真可笑。
已经有人失眠了,整宿睡不着了。那几个补习生,紧张焦虑到每天效率特别低,心神根本无法安宁下来。
紫云毕竟没上过这种考场,所谓的初生牛犊不怕虎,把害怕给彻底忘了。不知道啥叫害怕。只是每天觉得该复习的,都差不多了。
就按照自己的复习大纲和计划,每天像个拉磨的驴一样,转一圈,再转一圈。大家都死死的扳着指头,甚至是数着小时,翘首以盼那个时间的到来。
上午课间操时间,紫云走出教室,站在旁边的一棵白杨树下面,看着浓密的树荫,觉得仿佛都变成了树叶子了,随风摆动了,没有一丝一毫的自主性。就这么摇摇摆摆地晃荡着。
是啊,现在每个人的状况,还真是像这棵大白杨树上的叶子,叶子静不下来的,风时不时地刮起来了。随风摆动,倒是每片叶子的基本状态。
紫云正出神地看着树叶子,想到自己的模样,听见有人大声叫道:“紫云,你倒是临危不惧的淡定啊。我怎么就紧张得每天手心都冒汗呢?”
紫云一看是那个补习生洪小英,还是那么可爱的活泼的样子,小英笑着说道:“哎呀,我怎么越到跟前,越觉得啥都没复习,脑子一片空白了,感觉啥都不会了。去年我参加高考,还没这张感觉,今年反倒被一种无形的东西,压着,捆绑着手脚,做什么都不自在了。”
“小英,你是老将了,经验比我们这些新兵蛋子,会更老练的。”紫云安慰着洪小英。因为紫云确实是没有一丝丝的害怕紧张感,觉得就和平常的考试一样。
这几天几乎是纯粹在上自习,教室里静悄悄的,紫云看到了少有的宁静,反倒是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觉。
大家再次走进教室里,紫云看见班里面那几个住校生,是有名的“一灯油”先生,他们每天晚上,都要熬干一灯油,才去休息。被大家幽默的赠送这个雅号。这些同学也不在乎,反正是拼了,过了这一关再说。
确实是一群有梦想的人啊。紫云从内心无比的敬佩。这些来自县城周围乡村的苦孩子,就指望着来个鲤鱼跳龙门,光宗耀祖的念头,都充斥在脑海里。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快放学了,紫云被程芳丽叫到塔院里,心绪不宁的说道:“紫云,我今年是没啥把握,好几门课程,始终是没啥起色,怎么用功也没用。我倒是不紧张,但我是有自知之明的。”
“还怕啥,今年不行,明年再考呗。我们学校补习班的人,多了去了。不在乎这一年半载,听人说,那补习班上,还有个人被称为‘长征老干部’,从第一年高考就开始,现在这是第五年了,人家和她当初一起考试的人,如今都大学毕业了。她还在吭哧吭哧地学着呢。你要像这样的人学习。”紫云轻松又略带着点嘲弄地味道说。
“我不会到这个地步的。我最多,明年再来个‘回锅’,绝不会修炼成一个‘长征老干部’,这个你大可放心,我去工作了。我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程芳丽笑着说。
“没事,人生的路,就看自己怎么选了,咋都是个,走一趟。无所谓了。关键是遵从自己内心的声音最要紧。”紫云若有所思地说道。
看起来是给程芳丽说,更像是给自己说。紫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今年不许考上,必须离开这里。哪怕是二本,大专都可以,有个学上就不错了。不那么挑剔,自由比什么都重要。
“哎呀,你俩在这里聊得好开心啊!我对今年也没啥把握,几门课的成绩模拟了好多遍,成绩始终都没上去。我这是临时抱佛脚。我的基础实在是太差了。你们知道的那些东西,我都听都没听过。”来者正是那个胡春夏,鼻子塌陷,人超级有活力的那个女生。
紫云最欣赏的,就说胡春霞身上的那股子劲儿。自己永远都喜欢。任何时候,看见她,都被这股子力量,所深深的吸引打动。
紫云看见这些可爱的同学们,为了这个可恶的高考,真是放弃了很多骨子里爱的不得了的东西。是啊,忍痛割爱的味道,大概就是这样的无奈啊。这四个字背后是心在滴血,那是多么痛苦的煎熬啊。
是啊。从隋朝就开始了科举制度,那时候,人们读书是为了做官。所谓的学而优则仕嘛。现在是大同小异而已,还是要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不做官,也得吃饭找工作啊。活着就得学习才是正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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