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吕,你忙。小郑点上烟,眼睛看着这俩小伙儿,一脸的鄙夷。这是我不认识的小郑,他的眼神里有一种神气,居高临下,睥睨又内敛。
坐。他说的干板剁字,声儿一点也不高,那俩就准备坐地上了。
坐那椅子上,你,哎!怂势子。老彭苦笑着。小郑站起来,一人发了根烟,他们畏畏缩缩的接着,握在手里。小郑点着了打火机,冲着他们俩,两根烟同时凑向火苗,都狠狠的嘬了一口。
不知道咋称呼,就想问个事,想好了再说,要胡说,不行。最后这俩字,小郑说出来的重量我都觉得出。那俩不说话,烟也没有再抽一口,就拿在手里像是有点儿烫。老彭站在窗口往外看,烟雾向着那边飘过去。
你俩前一阵打过一个老汉没有?大市场里卖鱼那儿。小郑此言一出,我登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心里有些翻腾。打我丈人的,就这俩?可又觉得不对劲儿,这俩看起来长得就没那个本事。
打过,老叔也把我俩打了,都没占便宜。
在哪儿打的?
在,卖鱼的摊子上,叔我错……
好好说,抽烟。小郑的声音仍然不高,很果断叫停。
我俩那天,就看上老叔的车子了,没,没推走,就打开了,他把我俩打了。
你俩拿的啥?
空手,没拿啥。
谁吃亏了?
老叔把我俩打流血了,老叔也挂了点彩,老叔没吃亏,保证没吃亏。其中一个站了起来,拱着手。
坐下,打完车子呢?
哦,老叔的车子我俩赔……
车子呢!?老彭的声音炸雷一样响起。
车子老叔推走了。
然后呢?
我俩不服,就跟着还想把车子推走,到里仁巷,想下手。
好好说,推走了?
推走了推走了,老叔把我打了,他把车子推走了,就他,就我俩,然后我俩就跑了。
哦,没事,就是个自行车么,你可能是拿家伙了吧?把老者打坏了。
没有没有,来不及么,就我俩人,啥都没拿。
哦,没啥大事,就想你俩说细一点。
就是这了,车子是我俩推走,都卖了,我俩赔。
小郑不再说什么,老彭转过身来,他俩瞬间对视了一下。我没见过怎么审犯人——应该是嫌疑人。这么说,我倒觉得都对上了似的,看着这俩形容猥琐的年轻人,有说不上来的厌恶,不过也就如此了。其实我不知道,这才刚开始。老彭开门看看,好像跟谁还打了个招呼,又关上了。
那咱走,把那车子寻回来,给老汉。小郑站起来。
哎……就是路边拉车收破烂的,我也不认识。
给了多少钱?
……三百……我看着老彭上去就是一脚,连椅子一块儿倒了,那一声闷响吓得我腿软,他俩一倒一坐,地上那个连呻吟都没有。
好好说。小郑没动:现在咱走,到街上找你说的收破烂的去,咱把城里翻一遍。小郑拿起自己的烟,站起来。
叔,叔,你要咋呢么,我赔。那俩小伙跪下过来准备抱小郑的腿。
滚,看你手脏的。他们又收了手,小郑掸了掸自己的裤子:我就要那辆车,山地车,新的旧的都不行。
叔,我俩给你赔俩,今儿就给买去,叔,你不生气啊,都是我俩错了以后再不敢了,谁的车子都不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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