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安王叔?他有何事要告御状啊?”正德皇帝听了也是来了点精神,缓缓问道。
“如今安王殿下就在宫外候命,臣恳请陛下宣喻安王上殿答话!”李东阳说道。
“宣!”正德皇帝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告御状,当即兴致勃勃的直接说道。
不多时,宫门外候宣的安王就被引到殿上,对着正德皇帝拜道:“臣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安王叔平身!”待得安王拜完,正德皇帝说道,“听闻李公说,你要告御状,不知所告何人?”
安王恭敬的说道:“臣告司礼监秉笔太监刘瑾,告他指使土匪,在宁夏烧杀抢掠,攻击官仓,杀戮官兵,形同造反!”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文武百官本来对安王突兀的现身京城表示疑惑,又听得安王想告御状,心里都是暗自揣摩,哪知道最后才发现,这安王竟然是状告刘瑾,都是相顾骇然。
要知道此时刘瑾权势滔天,便是内阁之中,也有他的属下。
时人都说大明有两个皇帝,一个是坐皇帝,就是那正德,一个是立皇帝,说得便是刘瑾。
可见刘瑾权势之威。如今安王竟然公然状告刘瑾,由不得文武百官不惊。
刘瑾其实听到安王的时候,便也知道可能是黑风寨的事,此时听得安王果然如此,当即微微一阵冷笑,不屑的站在高台之上,也不出声辩驳。
正德皇帝本来见安王状告刘瑾,不由得又惊又怒,抬眼去看刘瑾,发现刘瑾老神在在,浑然没有一丝被人告御状的觉悟,当即不由得说道:“安王叔,你告刘公,可有佐证?”
“臣擒得那作乱的匪首吴三兴,如今已经对罪状供认不讳,还指出了幕后主使正是刘瑾,罪状在此,还请陛下御览!”安王一面说,一面从衣袖之中,取出了那贴身收藏的状纸。自有那小宦官跑了过来,结果状纸,呈给刘瑾。
刘瑾头也不抬,以目视正德。
这小宦官当即明白过来,直接拿着状纸上得高台,把状纸放到了正德的御案之上。
正德皇帝见刘瑾知道避嫌,当即欣慰不已,拿起那状纸细细看罢,看到最后的那句话与那个手印,当即也是大怒道:“刘公,你作何解释?”
刘瑾可是从小把正德皇帝伺候长大的,不用拿眼去看,就能从语气之中,感觉得到正德皇帝到底是真怒还是佯怒。
当下也故意佝偻着身形,低声说道:“陛下,老奴冤枉!老奴自执掌司礼监以来,兢兢业业,日夜操劳国事,哪有时间派人去银川啊!还请陛下彻查此事,还老奴一个公道!”
正德皇帝也是嘴角轻扯,当即说道:“安王叔,这光靠一份供状,就来认定此等大罪,对刘公确实不公允!我看,是不是要会同三法司,一起审问那贼首呢?”
这话却是想把事情搅大,如果三法司会同审问那贼首,不说那贼首吴三兴是否会继续证明刘瑾背后指使,便是三法司的高官们,也一多半是刘瑾的人。
靠这些人去审问吴三兴,只怕审不出什么来吧!
安王本来听李东阳说得时候,就觉得这事可能没自己想的那么容易。
安王久在宁夏边陲之地,对京城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却是相当的不熟悉。
此时见得正德皇帝竟然有公然偏袒刘瑾的意思,而且还是在有画押的罪状指正之下,不由得气极。
只是正德毕竟是当朝皇帝,安王再怎么生气,也是不能够公然顶撞正德的。
当下安王微一沉思,说道:“可是那罪状之上已经有贼首吴三兴的画押印记,陛下,这是铁证如山啊?”
正德闻言也是看了看手中的罪状,然后对着刘瑾说道:“刘公,安王叔毕竟说得有理,不若你派人去核查一下这吴三兴的手印,看是否与这罪状之上吻合?”
刘瑾忍着笑说道:“陛下,这可万万使不得。安王殿下状告的就是老奴,按大明律,老奴理应避嫌的!”
正德做恍然大悟状,说道:“那该如何?”说完扫兴全场,这时李东阳站出来准备说话,不料正德皇帝直接指着一个台下胖胖的太监,说道:“大用,刘公要避嫌,不若你前去,查查这手印的真伪?”
“老奴领旨!”谷大用抖着一身的肥肉,出列说道。
台上的刘瑾见得正德皇帝如此聪明,知道直接让谷大用前去,当下暗暗的对着谷大用比了个手势,谷大用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抖着一身肥肉,走到安王面前,说道:“安王,老奴奉陛下谕旨,前去校验手印,未知那贼首现在何处?”
安王见得谷大用前去,就知道光凭此事,扳倒刘瑾,只怕真的是不可能的。
当下安王冷冷的扫视了谷大用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他被我安排在驿馆,由我的心腹卫士看押!”
“哦!”谷大用堆着笑点了点头,说道,“那王爷与列位臣工稍待,我这就前去把那贼首的手印校验好!”说完又是冷冷一笑,颤悠悠的走出了大殿。
本来安王是带着吴三兴,准备住在李东阳的府邸之中,以期与李东阳联手,扳倒刘瑾。
可是李东阳那一席话之后,安王就担心如果扳不倒刘瑾,反倒令李东阳没来由的得罪了刘瑾。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