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硬生生地把险些说漏嘴的话儿圆了回来,比起从前撒过的那些谎,这一次起码还带着不少真实成分,可她的心虚却有增无减。
“哦,原来你是前夫。”任万银恍然大悟,尽管这段故事未来师太没有讲过,但据说每个人都需要隐私,他表示理解。并且还表现出了愈发的礼遇,“前夫,未来师太的话你也听见了,爱情这种事强求不来的,还是放手吧。”
“滚!‘前夫’是你叫的吗?!”赵永安好不容易才从邢欢那段话语中回过味来,若不是那张清秀脸上有着他过分熟悉的五官,他几乎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他所熟识的邢欢,听到他吼就会发软,不会抗拒他的任何要求,更不会主动要求他别再纠缠不休。事实上,她应该是巴不得他缠着她才对,“晓闲妹妹,这个组织非法集会的人交给你了,我先带这个女人回去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把管晓闲从错愕中拉回了神,很快又振奋了起来,“好!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也不能让我失望哦。永安哥,加油,证据确凿,你这次一定可以把她赶出家门了,等我忙完,就跟你详述她和假和尚的事。”
“等、等等……”郎情妾意,好不热闹。既然他们希望她是局外人,那她就安分做好自己的本分,要清理门户可以。但是……银子啊,怎么说也该先把那几大箱的银子拿回来吧,她不能做赔本买卖,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来人!给我把她的眼睛蒙起来,不准让她再看那个奸夫一眼!”她胶着不动的视线,被永安曲解成对任万银的恋恋不舍。
第二十二章
天下红雨、日头西出、天狗食月……就算这些个异象同时发生,也比不上眼前的景象让人震撼。
二少爷竟然杠着少奶奶,回来了!
没错,尽管被杠在肩上的那姑娘体态轻盈、脸蛋娇俏,与赵家庄众位下人记忆中的邢欢极其不符。但那副耷拉着脑袋,不反抗、不挣扎,唯唯诺诺的模样足以让大伙迅速将她认出。难道少奶奶失踪多日并非偷情,而是去了京城最著名的塑身馆?
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还在后头。
二少爷大步流星不做停顿地冲进房间,关门落锁,急不可耐地将少奶奶甩到床上,烦躁地扯了扯紧束的衣襟,撇唇,目光锁住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的少奶奶,那眼瞳迸发出来的色彩就像是恨不得把床上女人给剥光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他不耐地启唇低喝,“把你身上那件衣不蔽体、不成体统的衣裳给脱了!”
“咝!”窗边围观的下人们齐齐倒吸凉气。
“呃……不要了吧,那么多人看着,我害羞。”邢欢怯弱地伸出手,抓过被子,牢牢把自己裹住。瞪着看似无辜的大眼,伸手指了指窗边黑压压的看戏人潮。
永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深呼吸,勉强维持住镇定,踱步停在窗边,眸色一寒,对上那一张张瞠目结舌又充满期待的脸,“活腻了是不是?都给我滚!”
“唰啦”一下,人群奔走散开,只留下一个反应迟钝来不及逃的小厮。
“你也想领休书吗?”见状,永安关窗的动作一顿,冷眸瞪着他。
“……”二少爷,您要不要去照照镜子,骚得如此内秀,像是敢写休书的样子吗?小厮动了动喉结,不敢把隐藏在内心地话说出口,只好干笑替自己圆场,“二少爷,我、我只是想问你今儿要不要吃饺子,呵呵。”
“吃你妹!”是他,又是他,那天诅咒他变成斗鸡眼的混蛋。
“那您忙您忙,呵呵,小的告退,顺便把您把门。”这一回小厮反应很迅速,一溜烟的就消失了。想到老家那个才满八岁的妹妹,他很痛心,觉得有必要赶紧写封信,让爹娘把妹妹好好保护起来,以免被二少爷给吃了。
人群散尽,可赵永安提在胸口的气依旧没散,吞不下吐不出,梗在喉间,时刻提醒着他眼前女人有多胆大妄为,给他扣上的那顶绿帽有多结实!而他,竟然还像个傻子一样笃信她就算被放养,也离不开他。
腹中怒气越演越烈,他默不作声地转身,从床旁帘幔后拖出一个竹筐,用力甩在了邢欢跟前。
“什么东西?”邢欢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见他不预备回答,她探出头,从竹筐里掏出一叠叠的信。
每个信封上都如出一辙地写着“休书”二字。
数量之多,让她叹为观止,他究竟是有多恨她多讨厌她,才能这样日以继夜地写出那么多休书。
她死咬着唇,不发一言,静静地把那些休书掏出,一封封叠放整齐。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不会介意的,结果……心还是涩涩的,如鲠在喉,微湿的眼眶让邢欢明白,她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强。
“等一下!”他眼眸一斜,扫划过床上的身影,有那么一刹那,心侧被她的沉默狠狠击刺,微疼。可当视线途经她裸 露在外的光滑手臂时,他忽然眸色一紧。
“做什么?”她忍住委曲求全的神情和心境,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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