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醒月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手背,换了一个称呼。
“阿屿哥哥若是不高兴,那下一次便让我和你合奏吧,我已经好久没有听你吹笛子了。”
温屿舟:“……”
他真是不明白,崔醒月怎么就那么喜欢他吹笛子。
平心而论,他自认不是愚钝之人,自小读书习武都是拔尖的,不然皇帝也不会那么早就立他为太子。
可是在音律一道,不和老五这个天生的奇才比了,就是和其他几个兄弟比……他也算不上精通。
在孟秋他们面前吹的时候,他这些训练有素的侍卫,也没能维持住表情。
眼睛和嘴都快扭到一起了。
偏偏崔醒月和他熟识之后,有时候恃宠而骄,便非要缠着他吹笛,还听得满脸春意。
仿佛他吹的是什么人间难闻的天籁,末了还要连拍几天的马屁!
要不是他自己有耳朵,就信了。
崔醒月双颊微醺,似乎带了醉意,又用以往那种缥缈的目光看他了。
眸里似乎盛了万万千千,不能明说的情愫和忧伤,辽远得像是天边横亘的流云。
“阿屿哥哥……”
“好好好。”
温屿舟受不住这样的眼神,仿佛自己是天底下她最重要的人,是她的天与地。
晚风拂过,吹皱了依偎的影子。
崔醒月安静地依靠在他的胸膛,表情怔然,半晌却听到他说:
“接下来孤不能常见你,大礼的具体事宜,皇后会派人来教。东宫的人你都熟悉,没人敢欺负你,不必害怕。”
他顿了顿:“至于太子妃,国公府家教严整,卞氏女不会和邱曼儿一样,你该敬着便敬着,孤知道你有分寸。”
崔醒月目光一凝。
“殿下放心,醒月都明白。”
“嗯。”
目送温屿舟离开,崔醒月的表情变得淡漠起来。
她怎么不明白呢?魏国公府的嫡长女,自然是不同的。身份有别,即便温屿舟没有敲打,她也不会不知好歹地冲撞。
桐花伺候了她梳洗,却见她忽而怔怔问道:“桐花,你以前听爹娘说过魏国公府的事情吗?”
“……听过。”桐花实话实说,见小姐眼里带了痛色,连忙跪了下来,“小姐!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魏国公府也是您的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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