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走到门口了,照顾照顾小师弟的生意,也挺好的么。谢青鹤抱着这种心态进门。
这伙计连忙招呼里边还在吃饭的伙计乙出来拆门板,自己则跟在谢青鹤身边听差伺候,带着谢青鹤在自己铺子里转了一圈。谢青鹤的感觉就特别奇妙:“固蜀花笺,翡翠纸……这东西在北地不时兴吧?做法也小众。你们铺子里倒是铺得齐全。”
伙计甲点头哈腰地介绍:“好叫尊客知悉,这边的花笺纸张,都是东家一位尊长的心爱之物。东家说,既是尊长心爱,想必都是好东西,家里作坊每年都要做上一批,分送到各地瀚墨堂,有缘者自可分享。”
一位尊长的心爱之物。
谢青鹤放下手里带着淡淡香气的茉莉纸,将面前花样繁杂的纸张扫了一眼。
……应该不是我自作多情吧?
伏传在寒山修行,山下的产业都由李钱一手打理。
伏传肯定不会知道谢青鹤的翰墨习惯,李钱就不一样了,他曾见过谢青鹤入魔的人生,谢青鹤喜欢用什么笔,什么墨,做过哪些附庸风雅的花笺……李钱全都知道。
但,要做主让纸作坊每年都弄这么多复杂的花笺和奢侈的纸张,那就肯定得伏传点头才行。
小师弟的心意,笑纳了吧。谢青鹤将那一排都指了指:“都包起来吧。”
这仅是纸。
谢青鹤往前一步,又看见了自己喜欢的墨与砚。
“也包起来吧。”
伙计甲刚开始挺高兴,见谢青鹤随手指了一堆砚台与墨锭,就有些忐忑了。
纸么,再贵也是有数的,加了金丝也贵得有限。墨锭就珍贵了,砚台还有上千两的……全都包起来,这买卖大得有点吓人啊?伙计甲连忙说:“尊客稍等,小的这就请掌柜来奉茶!”
“不必了,我这就要走。”谢青鹤从袖中(实际是空间)掏出几张金票,“验一验吧。”
那伙计不敢接手,赔笑道:“掌柜的这就来了。”
这么大笔的生意,真金白银交易也罢了,甩手几张金票买货,这要是假的,伙计可赔不起。谢青鹤想起这一点,便点点头:“也好。”
不管掌柜来不来,谢青鹤的心情非常好,伏传的这家瀚墨堂简直是专门给他开的铺子。
因生产力所限,这年月想弄到合意的东西非常难,要么是家中富贵能自己有作坊,基本上还得受限于匠人的水平。单纯想要买,那就是别人卖什么,你就买什么,选择非常有限。类似于我有一个想法,你去给我做出来,能完美做到这一点的只有皇室贵族——朝廷专门养着匠人。
如今谢青鹤走进了伏传的铺子,闭着眼睛随便点,绝对出不了错。全都是他喜欢的东西。
等掌柜匆匆忙忙出来待客时,谢青鹤已经挑好了几盒笔,软硬皆有,尤其是铺子里的小楷笔,做得雅致又漂亮,深得谢青鹤欢心。
伙计甲、伙计乙忙着打包东西,掌柜的则奉茶来说话。
谢青鹤笑道:“我不是本地人,路过而已。”维持关系就不必了,以后不会再来买。
谢青鹤疯狂采买一番,给瀚墨堂带来近二千两的大生意。
过路的旅人突然带来一单大生意再用金票付账,看上去就像个大骗局。掌柜的小心翼翼验了谢青鹤递来的金票,自己拿不定主意,还专门请四海钱庄的掌柜来掌眼,总算把生意做成了。
因验票的事耽误了时间,瀚墨堂的掌柜非常抱歉,又是茶又是点心,连连赔罪。
谢青鹤正在想怎么把这些东西都扔进空间,有四海钱庄的伙计冲进来:“陆掌柜!您快回去看看吧!道安堂那帮人又来了!”
四海钱庄的陆掌柜皱眉,瀚墨堂的于掌柜则问道:“可要带上伙计?”
陆掌柜摇头说:“那伙人都是练家子。咱们这几个伙计带上也是白饶。老于,你让人去仙居客栈看看,寒山来的齐爷还在不在?若是还没有走,请他来四海钱庄坐一坐。”
“我亲自去!”于掌柜转身向谢青鹤赔罪,“尊客恕罪,老夫失礼了,铺子里有些急事……”
谢青鹤与他二人就隔着一扇门,前因后果听得清清楚楚,说:“不知是什么急事?我或许能帮得上忙。”
于掌柜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抱拳摇头:“多谢尊客援手。此事内因复杂,倒不好麻烦尊客。”
两个掌柜都匆匆忙忙离开,谢青鹤就看着两个伙计给自己打包东西。
每一样东西都要谢青鹤看过之后才封起来,且全都放在谢青鹤目之所及的地方。尤其是价值比较奢昂的砚台,得让谢青鹤再三确认之后,才放进锦盒里。林林总总加起来,得有小半车。
伙计甲问道:“尊客下榻何处?可要小的给您送回去?店里有辆马车,坐着还算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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