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任远出门,拦了一张的,上车后告诉司机去震旦大学。
一刻钟的样子,任远到了地方。不是别的地方,正是白桦林咖啡厅。
任远认识老板以及老板娘,一眼看到老板。任远上前报了名字,老板想了半天,最后恍然想到任远是谁,两个人热切地握手,随口聊着彼此的近况。
任远没有多聊,因为包厢里副院长以及过去还认识的几个同事都在包厢里等着了。任远一进包厢,胖子副院长就起身,哈哈笑道:“任远过来了,我说了给大家一个惊喜吧。”
任远模样没什么变,几个同事自然认出,一阵惊喜,一个个说道:最近看到新闻,还有些不相信,后来问副院长同志才知道真是这么一回事。
原来,任远这个官司一闹,震旦大学也反复经过多方的调查取证。胖院长也是义气,一口咬定这任远就是任远,绝没有错。是以,胖院长是苏晨这方重要的人证之一。后来,任远靠一己之力证明了自己,胖院长自然用不着出庭,但是人家这分情,任远还是要认的。胖院长说任远是从学院出去后才遇到这一桩奇事的,加上十多年没见的理由,提议聚一聚,而任远正好有些事情要问院长,是以出来。
很快,酒菜端上,这等场合,就算是仙佛也不能扫了人情。只吃白粥的任远自然举筷,也吃了一个不亦乐乎。
酒过三巡,胖院长指着任远感叹道:“这人啊,一定得相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所以啊,”胖院长看着众人道:“这过难关的时候一定得挺住。任远,不就是个例子?!现在,报纸有说你是亿万富翁,说说,是不是?”
胖院长这么一说,其他同事也眼睛放光看着任远。
任远笑道:“秦伯值钱的就是一些古董,我都捐给博物馆了。”
“哦,真的?!”胖院长道。
任远点点头。
一个女同事说道:“是得捐,不然凭空这么大笔财富,谁吃得消?!”
另一个同事道:“也是,有那么一幢红楼,在上海这个地方就足够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了。”
任远停下筷子,很俗气地问起各位的职称啊,待遇之类的。
任远问起这个,众人也就有话题,一个个兴致盎然地回答。任远也说一些,当然是拿十多年前的旧况说。这叫入乡随俗。说来说去,又说到任远与苏夜两个人的事。他们两个的事,当年在震旦大学太过轰轰烈烈。当时,院里的男女学生们还发起一个祝愿活动,就是晚上点燃一百零八只蜡烛,每个人都祝愿任远能够康复,能够早日回来。
话语犹如春水一般款款流动,任远有些醉了的感觉,人情的温暖,是他这一辈子体会得最多的。想想,任远觉得自己其实是非常幸运的。因为一直以来,他所接触的,所感觉到,基本上还是人生的正面。
聊来聊去,胖院长就聊到一个人。这个人叫黄永明,是任远的师兄,比任远早几年分配在院里教书。这个人和任远有些不对付。说白了,就是同龄人之间的嫉妒。一样的年纪,差不多的条件,任远却可以泡到校花;同样差不多的状况,任远却可以申请到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为这些,黄永明在与别的同事面前没少含沙射影说过任远。这样一个人,是以胖院长当着任远面提到他时,语气就很有些不屑,“任远,知道吗,黄永明要回来了?”
“哦,是吗,他现在在做什么?”
“听说一直在美国康奈尔大学做研究员,据说也弄出一些东西来,这一次我们学校海外招聘副校长,听说这小子想回来试一试。”
“他,不行吧?”另一个同事问道。
胖院长摇头道:“不清楚,但是过一阵子,这家伙会回我们院搞什么讲座,到时候就清楚了。若是这个家伙真当咱们学校的副校长,那还真是让人看得不舒服哩。”
任远笑了笑,说道:“钱钟书老先生说了,人爬得高了,尾巴就露出来了。”
在桌的同事顿时乐了,胖院长笑道:“那我露了尾巴吗?”
任远说道:“院长啊,大概露了那么一小截子。”
一桌人笑谈了一会,总算是酒酣人尽意,散场各回各家时任远把胖院长拉到一旁说道:“院长,有一事相问。”
“说,什么事?”胖院长打着饱嗝,“如果是相亲,我这可以一大把好姑娘,现在你条件这么好,也苦了这么久,该过上一些好日子了。”胖院长真心实意。
任远道:“不是这个,我是想问,当初我做课题的时候,不是弄了一个炼丹炉吗?还在吗?”
胖院长扬起头,想了想,道:“应该还在,但是,”忽然他拍了一下后脑勺,道:“你的这些东西好象是黄永明整理的,不多久,他就出国留学去了,不知道还在不在?不过,应该在,我们对物品管理是很严格的。”
任远心念一动,嘴上说道:“你帮我找找,我想再看看。”
“没事,本就是你自己出钱买的,找出来我给你电话,或者送过去就行。”
任远握着胖院长的手,道:“那谢谢啦。”
“我们之间,这么客气干什么?!”
跟老板与老板娘打了一声招呼,任远从白桦林咖啡厅出来没有打车,而是漫步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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