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常人,看到这一幕,也许会就此放手,会不再勉强。可惜,冉闵不是常人。
他浓眉一挑,眼中精光一闪。右手松开了她的下巴。
陈容得到自由,刚要跳离,他右手闪电般地锁上了她的腰,然后,把她搂向自己的怀抱!
冉闵那是什么力道?那是力拔千斤,所向披靡的!他只是轻轻一锁一搂,陈容已不由自己地向前一扑,结结实实地跌入他的怀中,鼻尖与他结实的胸膛,碰了个正着!
瞬时,一股温热的,曾经的十几年,午夜梦回,春闺痴望,魂牵梦萦的气息,扑入她的鼻端!
陈容呆住了。
她瞪大双眼,一动不动着。
感觉到她的僵硬,冉闵低沉的笑声从她的耳边传来,丝丝润入。
轻轻的,他温热有力的大掌,在她没有一丝赘肉,完美之极的腰线上游移。
在还是处女之身的她,无法自抑的颤抖中,冉闵低下头,薄唇凑到她的耳边,低低地说道:“春闺痴望,岂能无恨?阿容,你每次见到我,都这般失态。你可知道原因所在?”
呆若木鸡的陈容,愣愣地摇着头,她依然瞪大着双眼,抗拒着那从灵魂深处涌出的湿润。
冉闵的右手,从她的细腰,抚到了她的背上,他五指成梳,梳理着她乌黑浓密的秀发,在不知不觉中,弄得她珠钗散落,发髻凌乱时,低低的,哑哑地说道:“那是因为,你爱我。”
在陈容的僵硬中,他低低笑道:“陈氏阿容,你爱我多时了。”
就在他的声音落地的那一瞬间,陈容疯狂了。
她突然扑上前去,紧紧搂着他的颈,头一低,恶狠狠地咬上了他的颈侧动脉!
这是可以致人于死地的。
沙场惯将冉闵哈哈一笑,闪电般地避了开来,然后,他把肩膀朝着陈容嘴上一送,低哑笑道:“咬这吧。”
话音没落,陈容已重重地咬了下去。
真是重重地咬了下去。
转眼间,一股鲜血沁出,转眼间,她的小嘴已是鲜血淋漓。
他的肩膀处,鲜血如泉喷涌而出,陈容张开嘴,狠狠吞了一口那鲜血。在汩汩吞咽的声音入耳时,冉闵先是一怔,转眼又是放声大笑。
就在这时,就在他大笑着时,陈容以一种极为突然,极为疯狂的力道,她把他重重一推。
冉闵断断没有想到,她一个女郎,会在突然间拥有这么强劲的力道,顿时闷哼一声,雄壮的身躯向后一撞,撞得车壁发出一声沉响。
就在他手臂不由自主一松时,陈容如兔子一般,极迅速极敏捷地一窜而出,掀开车帘,便这般跳下了行进中的马车。
那车夫一惊,叫出声来,转眼,他便哟喝一声,赞赏地叫道:“好身手!”
却是从马车上纵身跳下的陈容,一个优美的筋斗,稳稳地落在雪地上。
车夫的叫声才落,陈容便像受了惊 一样,提起裙角,闪电般地冲向城中心——不知不觉中,冉闵的马车,已把她载到了城郊靠近城门处。
望着陈容那箭步如飞的身影,那车夫再次赞叹一声,回过头来。
这一回头,他顿时瞪大牛眼,怪叫道:“哇哇哇,好狠的小姑子,竟把我们神勇无双的冉将军咬出血来了!”
冉闵瞪了那车夫一眼,也没有在意左肩处,那还在奔涌的血流,径自望着陈容远处的方向,嘀咕道:“也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竟这么狠。”
车夫大乐,他哈哈笑道:“好啊好啊,难得遇上一个敢对将军这么狠的小姑子!”
听到他幸灾乐祸的笑声,冉闵再次瞪了他一眼,转眼他也失笑出声,伸手撤下一块衣帛,漫不经心地把被陈容咬伤的肩膀缠了缠,他瞪着那车夫,喝道:“还不过来帮手?”
那车夫不乐意了,他迟迟疑疑地跳下马车,走近前来,一边绑,一边嘀咕道:“绑了多可惜?留着这,也让大家伙知道将军你轻薄了人家小姑子。”
冉闵没有理他絮絮叨叨的车夫,径自望着陈容离去的方向,嘟囔道:“竟是恨死我了?”声音中有着笑意。
陈容疯狂地向前冲着,冲着。
不知不觉中,她已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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