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锁进入客房,先警觉地察看房中有否异样,然后展开纸方胜,看完干脆将纸方胜撕烂吞入腹中。
“该是决定性的时候了。”他喃喃自语。
但一丝隐忧爬上心头,杜英落在对方手中,一旦决定性的时刻到来,他能放手不顾一切大开杀戒吗?
掳走杜英,击中了他的要害。
他只有一把刀,而苍天教却有近百名高手散布在各处,更有地方的豪绅协助,他的一举一动,皆在对方的有效监视下,他唯一的凭借,是用快速的出其不意行动,给予对方凶狠的一击,却无法一举将首脑们歼除。
灵光佛母和三菩萨,根本没有向他联手行致命拚搏的打算,他英雄无用武之地,歼除一些二流人物,对局势并无决定性影响。
心中有点乱,但并不影响他的决心,开始准备外出侦查,在各处走动,可增加对方的心理压力,也让对方不易摸清他的动向,诱使对方判断错误。他是老江湖,知道用何种手段掩藏真正的行动。
他打算进城走动,进城不能带刀。
其实他是否带刀,毫不妨碍他的行动,他所留意的是暗器,防备人丛中悄然飞来的暗器,放毒。
刚将刀塞人枕底,便听到房门发出轻微的异样声息。
这种三流旅舍的上房,其实非常的简陋,没有内外间,一床一桌,只能算是单人房,仅比大统铺稍好些而已,房门一开便可流览全室。如果有人强袭,打破房门便可一拥而人作困兽之斗。所以,房门必须上闩。
“好家伙,没完没了啊?”他冒火地探囊取出三颗飞蝗石,准备迎头痛击。
门闩分上下,他仅上了一道闩,而且加了插梢。
他眼中的警戒神色愈来愈强烈,已感觉出异样。
门闩正徐徐左右轻轻挪动,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试将门闩移开,由于被插梢所限,无法滑出,因此不时左右挪动,仍然无法将插梢弄断。
插梢粗如小指,折断必定有声响传出。
房内没有其他的人,门闩为何会自行挪动?如果换了普通的旅客,一定以为白日见鬼,很可能吓得半死,甚至会发疯。
他是行家,毫不介意,仅警戒的神色加强,知道来了强敌。
鼠窃如想启门,须用小刀割宽门缝,用门尖托动门闩,将插梢挤断,通常鼠窃很少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笨事。
片刻,插梢仍没挤断。
道行不够高,门无法开启。
他一拉刀步.双掌以承天覆地式置于胸前虎目炯炯有神凝视房门方向宝像压严。房中立即出现气流动荡异象,气温似已发生冷却变化。
插梢突然跳起,门闩猛然退出闩口,房门倏张,气流发出呼啸一个人影快速冲入,像是被气流吸入的,一身月白,像是飘入一朵白云。
手一张,暖玉温香抱满怀。
“嗯……你……”白云在他怀中挣扎,叫声柔柔地,“哈哈!投怀送抱。”他大笑,一扭身便倒在床上。
是施明秀,脸红耳赤推开他的手。
“罢了,我输得心服口服。”施明秀挺身坐起,脸红到脖子上了:“你好可恶,扮猪吃老虎,被我们擒住囚禁在香坛,乘机把我们的香坛底细摸清了。高兄,你真是西洞庭山的土地刀客?”
“不错。”他离床将房门关上,在桌旁坐下:“我人休假,处理私人事务。我们的买卖是轮流担任的,而且可以自由调整不受拘束。”
“不是冲我们而来的?”
“怎么可能?天下的各种秘教组合,没有一千也有一百,土地刀客哪会管你们的闲事?要是为你们而来,那天晚上贵香坛肯定会血流成河。所以,请转告你们的负责人什么守护天尊,再不带你们滚蛋,继续图谋我,下场是十分可悲的。我喜欢你,但我不得不向你动刀。你们人多是靠不住的,一万头羊也抵挡不住一头猛虎。
你们如果和苍天教合作图谋我,那将会与他们同归于尽。”
“守护天尊被你那一记以神御刀雷霆一击,勾消了傲视天苍的霸气。”施明秀挨着他的身侧排排坐,”叹了一口气:“我们就此不再过问,你能放过我们吗?我是说,你不要过问我们芜湖香坛的事。”
“这……”他心中犹豫,无法作答。
他本来决定歼灭苍天教之后,再驱逐弥勒教的香坛,在他的家乡附近,不许邪教的人状害乡亲。
“五年前四川再次兴兵举事失败,我们几乎精英尽失,老教主与现任教主,已经心灰意懒,不再作打江山的迷梦,而且不再传教以避风头。这些年来,唯一可做的事,是尽量保有仅存的香坛,深藏蛰伏停止活动。早年用雷霆手段裹胁的发展方法,早已放弃不再施用了。我们找借口驱逐苍天教在芜湖建秘坛,就是怕他们影响我们香坛的安全。如果你首肯,我们就置身事外;如果不,我们只好豁出去和你生死相拚。高兄,你意下如何?”
高大元扭头注视着这位婉转陈言的弥勒教高手,心中的犹豫一扫而空,比起龙紫霄的执迷不悟女强人态度,这位弥勒教地位颇高的女高手可爱多了。
施明秀的话,他觉得可信。
自从五年前弥勒教再度在四川兴兵灭明兴唐,旋起旋灭徒众星散,从此销声匿迹,幸存的各地香坛潜伏深藏活动,以往裹胁豪戚威逼利诱传教的活动,早已舍弃不用,不再为害地方,所以龙紫霄讽刺他们尸居余气,确是事实。苍天教接收了弥勒教京师的地盘,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只要不在当地裹胁百姓,不再传教广罗羽翼为害地方,连官府也能容忍其存在,除非有人首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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