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青磕磕绊绊背出来:“要、要用温水,先用指头试一试,不烫手就好,整个笔头都要浸在水里,浸一会儿后,再稍稍用力,压一压笔头,把毛压散……”
沈岚一一照做,他先用指头试了试水温,一切合适,又取了最细的那根毛笔,塞进暖水袋里,缓缓用力,朝一点压去,直到将笔头弄散,弄湿,弄了一笔乳白的糖稀。
而后他凑在习青耳边,一字一顿道:“还,有,两,只。”
待三只毛笔全部开好,沈岚后退两步,将毛笔挂上笔架,就这么撑在桌子两侧,慢慢欣赏他在习青后背画下的“糖画”。
那道疤痕像树干一般在习青后背伫立延伸,而融化后的糖稀带些乳白色,一一点缀在枝干四周,像一株繁茂的梨树,开着细小娇嫩的花。
“小崽儿……”他重新压回去,“把尾巴放出来我看看。”
几乎是刚说完,尾巴便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沈岚低头一瞧,愣在那里。
只见习青原本毛茸茸的尾巴尖变得光秃秃的,露出毛发之下的一小截粉嫩,有些地方是粉的,而有些地方已经红肿,似是为了薅一把毛下来而不顾一切。
沈岚慢慢握上去,甫一触碰,习青便疼得抖了一下。
他语气艰涩,“为何要照着一处的毛薅?”
趴在桌子上的人还带着哭腔,“尾尖的毛,最软。”
像是谁往他心上狠狠锤了一拳,沈岚把人抱在怀中,低头亲了下那裸露的尾巴尖。
“你呀。”
第52章烫
沈岚将人抱到床上,取了干净的布巾来,用热水打湿后,把习青背上的污浊一一擦去。
习青甩了甩尾巴,侧躺起来,朝沈岚翘起一条腿,大咧咧遛着鸟。
沈岚呼吸一窒,“这是做什么?”
习青使唤他,“黏,给我擦擦。”
他的腿根全是化掉后流出来的黍子糖,像是把他整个人都泡在糖稀里头,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沈岚任劳任怨给他仔细擦净,又换了条干布巾把水渍抹去,做完这些,他走出屋子,将两条布巾亲自洗过,晾在老九的笼子上头。
“汪!”已经在笼子里关了一个多时辰的老九发出不满的叫声。
沈岚看着看着,突然伸手过去,往老九的尾尖拽了一下。
“汪!汪汪!”老九吃痛,突然变得凶巴巴地,调转脑袋就要咬沈岚的手。
“很疼么?”沈岚自言自语,低头往指尖瞅了眼,这一下只拽了三根毛下来。
习青要把整个尾巴尖的毛全薅下来,不知道要疼多少回。
就这么站在院子里发了会儿呆,沈岚没回屋里,而是把小白叫了过来,“你去把本王前些年留的伤药取来,本王记得是……白色瓶子,顺便取匹上好的平纹绸缎来。”
“是!”
“等等。”小白正要转身走时,又被沈岚叫了回来,“你手里是什么?”
小白拿起来给他看,“哦,这是王妃给的黍子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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