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氏兄弟心里一直惦记着施展三只手的秘技,又不能在人前施展,心痒手痒浑身都痒,难受得要命,如今好不容易脱离了人群,走在小静山最幽静的山路上,有了之前在林钊佑别院逃跑的经历,他们也不敢太往山里走,生怕最后迷了路又得返回来,故而小心谨慎地寻着有人走过的痕迹走。
天色渐渐黑了,这些天在押解的途中,每天只有两个馒头,押解的差官根本不在乎你是否死在路上,两个馒头还得拼命去抢,好在他们两个光棍,顾着自己就好,不像洛家离家拖家带口的一大家子。
“哥,现在没人了,咱们得先吃饱,吃饱了想办法到杀人垭那儿去,到那洞里休息,然后再想办法回蕙城”。
“行,先吃饱了再说”华立荣非常赞同兄弟的意见,吃是人的本能,再恶劣的环境,只要有吃的就能生存。
于是兄弟二人寻了一处空旷点的地方,将周围的杂草都踩塌,把身上的衣服铺在上面,看看天色,还不到子时,于是二人升起火堆,一来取暖防寒二是防止野兽侵扰,所有的动物都怕火,他们也是在北京的山上摸索出来的经验。
二人躺在衣服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还有约半个时辰才到子时,“唉,为什么非得到子时才有用呢”华立强忍着饥饿抱怨一声。
“强仔,来帮我挠挠,这儿有点痒”华立荣转过身,将后背对着兄弟,示意他帮忙挠挠痒。
华立强也不推辞,伸手帮哥哥挠后背,手一摸上去就觉得有点不对,“哥,取个火把来看看,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咬了,这儿长了一个包呀”。
“没觉得呢,快帮我看看,难怪觉得很痒”华立荣顺手从火堆里捡起一个燃烧着的枝桠,将火苗照向自己的后背。
“哥,好大一个包”华立强用手按了按,还有点硬,里面象长着骨头一样。
“有多大,什么样子的”华立荣自己看不见,也想象不出样子,除了痒,也没别的感觉,于是将火把扔进火堆里,“不理他,咱们先准备吃的吧”。
华立强立即丢开这事儿,在哥哥的地面坐好,兄弟二人以一个很虔诚的打坐姿势坐定,然后双手合十,华立荣口中念念有词,等词念完,突然大吼一声,“烧鸡”,然后伸手往空中一抓,一只烧鸡已经握在他手里了。
华立强接过烧鸡摆好,“哥,再来壶酒,再要点牛肉”,他可是饿得能吃下一头牛,一只烧鸡怎么够呢。
很快,面前的草地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食物,两只烧鸡,一大盘牛肉,一壶酒,没有杯子,兄弟二人就着酒壶你一口我一口地喝,很快,酒足饭饱,白天睡够了,晚上反而不觉得困,兄弟二人坐在草地上反复练习三只手的技术。
念念口诀,心中想着想要的东西,伸手一抓,便手到擒来,真是太爽太美妙了,美中不足的是,没什么挑战性,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对于以偷为生的人来讲,实在不过瘾。
兄弟二人睡不着,也不太敢睡,害怕夜间野兽出没,练三只手技术也乏了腻了,也不能干会着吧,于是想起了曾经待过的山洞,“强仔,咱们之前在小静山的一个山洞里呆过的,记得不,咱们去山洞里,肯定比这荒郊野外的安全”。
华立强听哥哥一说,也想起来了,兄弟二人抄起火把立即起身,循着记忆中的方向往杀人垭去,想要找着记忆中的山洞。
天黑林密辨不清方向,他们只得顺着茶溪一直走,也不知走了多久,感觉前面有光亮,好像有人家的样子,两人大喜过望,赶紧加快脚步朝着光亮处走去。
一直走啊走啊,天越来越明,夜慢慢淡去,拔开最后一片树叶,明晃晃的白天就在他们眼前。“这没走多会儿嘛,怎么就天明了”,哥俩远远地瞧见了城市,站在垭口上使劲地欢呼,然后一路小跑下山,看到宽阔的马路,平平整整,光光溜溜的,太美好了,原来这世上有这么好的路,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在上面快速地滑行,兄弟俩看得神奇,“这是什么东西呀,真是好玩”。
他们转来转去地看热闹,转到马路中间,那奇怪的盒子“嘟”的一声,吓得两人赶紧缩回来。
“哎呀,妈呀,这什么东西呀,还没挨着他,就叫起来了,还叫得这么吓人”。
华立荣突然想到自己在林钊佑的地牢里做的那个梦,梦中好像见过这样的情景,难道又是在梦里。
他一把拉住兄弟,“强仔,你掐我一把”。
华立强正兴奋着呢,这么多新鲜奇怪的东西是他从未见过的,突然被哥哥拽住,奇怪地转头看着自己的兄长,“哥,你咋了”。
“强仔,记得我在林钊佑的地牢里给你说的那个梦吗,我在梦里见到的好像就是这种东西”。
华立强经他这么一提醒,似乎有点印象,不过,这会儿说梦做什么呢,离开小静山,离开林家人,他们自由了呀,还想那些做什么。
“我只恐怕这又是在梦里”华立荣有些忧伤地说。
华立强听他这么一说,有点回过味来,将食指中指一弯曲,狠狠地在哥哥的胳膊上拧了一把,华立荣痛得立即弯曲了身子,嘴里直呼,“痛,痛,痛”。
“看,不是梦,咱们走吧,回家咯”。华立强张开双臂向着山下的大路扑去。
他们就在那路上晃呀晃的,也不知该往哪儿去,这边是路,隔着一道花篱,那边还是路,他们一会儿窜这边,一会儿窜那边,觉得甚是好玩。出于职业的习惯,他们很快便发现,这条路通往这边,那条路通往那边,那些怪盒子,应该就是马车,只是没有马拉也能跑,真是奇怪。兄弟俩正玩得兴起,就听到“呜…哇…呜…哇…呜…哇…”一长串的声音,向他们冲来,他俩吓得不敢动了,顺着声音的方向,远远地望见一匹怪马向他们滑过来,也没有马蹄声,马屁股后面挂着个奇怪的灯一路忽闪着,怪叫着呼啸着停在了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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