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活了83岁,其中光是三号海钟的设计就用了18年,涉及零部件753个,手工打造起来不能说很难,只能说一点也不简单。
连仿制品肯氏经度仪,也用了整整两年才做好。
基本只有詹姆斯·库克这种皇家学会雇佣的船长,才有点机会能用到哈里森的海钟。
与之相比,月距法前期的准备周期也长,需要花时间画星图,但只要星图画好了,也就很简单了。
就算没画好,也不是不能配合六分仪,勉强地去使用。
而且,六分仪的制作成本,也远比哈里森的海钟要低廉得多。
这两样东西,直到往后的一百多年,都被各国船只广泛应用,去测算航海的经纬度。
也就是说,单从成本问题与推广难易上来比较,还是月距法更胜一筹。
除了月距法、哈里森海钟,实际还有许多其它办法,但都比较抽象。
比如信号法,每隔一段时间,发射一颗信号弹,传递时间信息,缺点就是海上确定不了位置,信号弹发射以后容易受到天气影响,且也需要先测出经度再发射信号弹。
还有磁偏法,利用指南针去测地磁北极,再利用北极星测量地理北极,根据二者的差值推算出经度。
缺点就是指南针在海上的误差较大,而且地磁北极不固定,基本上测不出来。
还有比较离谱的人肉计算,俗称自己瞎蒙,就是让一个懂天文的老手去蒙经纬度。
额,缺点咱就不讲了……
嗯,那个用狗作为感应的也是一种法子,缺点就是感应法是假的,所以测不出来。
“月距法……”
郑和还在轻声念叨着,目光紧盯着墙上的世界地图。
他的心底正在凭空依靠之前的牵星术知识,去把脑子里的各路星辰对照物,替换成了那一轮大大的明月,以明月和晚上不可见的太阳,去尝试测算那莫测的地方时,应该说是地理经度。
而牵星术测算的只是地理纬度,且也做不到绝对意义上的精确。
算了半天,啥也没算出来。
郑和放弃了。
夜晚天穹上的星图他倒是有,还被记在了航海图里,但月距法、六分仪,一个他不会,另一个他没有。
郑和起身拱手问道:“林先生,这六分仪到底是何物,可否拿出来与在下一观?在下感激不尽。”
不光是郑和,同样在旁听课的于谦、杨荣也很是好奇。
虽然严格来说,他们这样听课学天文算是违背大明祖制,是要拉出去流放充军的。
但这是皇帝下旨要他们入狱的,听一听也无妨。
墙的另一面,袁忠彻已然是心生好奇,但他也只是好奇。
因为他既看不到,也对航海不太感兴趣,天文他有所涉猎,但涉猎不多(毕竟是违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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