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面具之人是洛城,黄衣人刚被灭口,萧瑜就来了死水县。
苏南枝怀疑,方才救她于利箭之下的萧瑜,便是幕后主使。
一面灭口,一面命刺客杀她,一面来救她。
她红唇微不可查地讥讽一笑,不着痕迹推开萧瑜,滴水不漏地微施一礼:“臣女参见九王,九王万福金安。若非九王方才及时相救,只怕臣女已然殒命在利箭之下。”
“枝枝,你瘦了。”
萧瑜连忙将她扶起身,眉眼难掩心疼:“近来京城事务繁忙,我分身乏术,好不容易得空,便日夜兼程来看你了。”
苏南枝不着痕迹地将手从他大掌中抽出,退到萧沉韫侧方,温声轻笑:“臣女位卑言轻,不值得九王山高水远前来探望。”
“跋山涉水都没关系,只要看到你好,我就放心——”
“皇侄是把本王抛到九霄云外了?”萧沉韫握拳轻咳打断他,笼着冷气的寒眸似笑非笑。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席卷全身,所有人不由得低下头。
萧瑜恭顺作揖:“皇叔。”
“你不是喜欢吃桂花糕吗?”萧沉韫语气柔和了几分,在问苏南枝,但目光却冷如寒霜地瞥着萧瑜。
萧瑜在泰山压顶的目光中,半句都不敢多言。
“不说话便是默认想吃。”萧沉韫牵住苏南枝袖子离开大牢:“审犯人也累了,出去歇会儿。”
若是往常……
萧沉韫冷静自持,克己守礼,断然不会当着千里迢迢赶来的萧瑜,牵走苏南枝。
可今天……
他发现,自己有些失控。
在看见萧瑜扶苏南枝起身时,萧沉韫体内一股莫名情绪,仿佛压不住了。
回到县主府,萧沉韫将丝绢递给苏南枝:“擦手吗?”
“我手不脏。”苏南枝莫名其妙接过那方绣枝枝小字的雪色丝绢,有些惊讶,“王爷还留着这方丝绢?”
“嗯。”
萧沉韫端来了一盘桂花糕,沉吟许久,欲言又止后硬着头皮道:“本王记得……你与九王,是青梅竹马?”
“算是吧。”苏南枝就着茶水吃糕点,蹙眉道,“我琴棋书画,大部分是他教的。”
“你多年前……”萧沉韫剑眉颦起,“喜欢过萧瑜?”
四年前,确实暗恋过。
苏南枝如实交代地点了个头。
萧沉韫心口像压了块大石头,垂眸遮去晦涩目光:“你现在还喜欢他?”
“王爷在京城时,问过这个问题了。”苏南枝权当他只是一时兴起的随口问话,并未听出嗓音里的酸涩不安。
萧沉韫敢在战场上以一敌千,敢孤身闯乱党老巢,敢剥了敌将的人皮,却唯独不敢再问一遍:你是否还喜欢他。
这是苏南枝个人私事,他没有资格去插手她的感情。
可他还是想知道,苏南枝还喜不喜欢萧瑜。
他头次,心里打起了千千结,却退缩胆怯地不敢问出口。
苏南枝品着雨后龙井,紧皱柳叶眉:“黄衣人制作假银票,想必被推翻的神像里应该还有些线索。”
“这件事,本王与你一起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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