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军们进来之后,走英打量一眼,还存了反抗的心思,打掉了含鸢手中的匕首,想先护住她和孩子再杀出去。
“你已经无处可逃,出去了就是箭阵,就算你抵得住,你那柔弱的妻子和年幼的女儿还有活路吗?”
这里驻守的将军走进来,身边跟着两位随行的副将。
走英看见是他,知道已经不可为,将长枪仍在地上,仍凭他们戴上枷锁离开。
他的小女儿愿儿被含鸢抱在怀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被刀光剑影吓得哭起来叫阿爹。
走英心情急迫,奋力挣脱开,然后又有更多神军扑上来。
含鸢眼睛含泪望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捂着愿儿的眼睛转过身,已经有些站不住,弯下腰颤抖地哭起来,却极力隐忍不发出声音。
重行心绪复杂,看着这里一地狼藉,神军在客栈中有序地搜寻起来,全然不复来时的安宁,现在只觉得有点可惜。
走英这边处理好,下一步就走到重行这边。
强忍着剧痛,重行拿出令牌,说明了来意和身份。
副官验明过真伪,向站在中间的将军回禀。
神军抬出干衅的尸首,已经被劈成几段,刀法极其利落狠绝,他正在辨认,一时没有顾得上这边。
一小股窜入神域的魔军先锋来此,干衅就是他们的这次的首领,他们这次出兵,就是为此而来。
这时候听到副将说道,“将军这里有一位瀚海神官,看样子伤的不轻,约莫也是为公务而来,将军要如何处置。”
将军转过头,看见重行样子有些眼熟,心下顿时一沉,快步走近之后,难以置信的惊喜和不知所措的心痛一一从他脸上掠过。
眼眶突然就红了。
“颂,你先去看着他们,小心走英,他很危险,然后找一辆马过来过来。”
然后他小心擦拭?她的脸,将她护在自己怀里。
颂心里疑惑,将军从未如此,怔了一会,才转身出去依吩咐去做。
扶安这时候已经顾不得许多,更不在意其他人会怎么说,心里只有他的母亲。
父亲不与他们见面,甚至不与他们通信往来。
重行能离开那座深院,是以同扶氏决绝的代价换来,离开时扶烬就说过,一旦她私自见他。
不仅她在荆羽山中会被带回,扶安作为扶氏的后裔也会被处以家法极刑。
她那时候一无所有,甚至不能违抗,扶安作为儿子,亦不敢违逆父亲。
两人就这样,一个在荆羽山中,一个在瀚海大漠。
自那日荆羽山中一别,已经五十年十一个月零三天没有见过母亲了,此时他几乎像个孩子要落下泪来。
可是神军们都在身边,实在不能过于失态。
只好极力忍着。
重行看见他,又惊又喜,顾不上身上的伤,也没有顾得上现在不知何处的阿财,用尽力气挤出一个笑,想伸手摸摸他的脸,但是现在已经做不到了。
日思夜想的母亲现在就在眼前,他并非铁石心肠或无知无觉的草木,更何况此时遍体鳞伤。
颂还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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