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枪响,德·阿诺看到房门被撞开,一个男人的身影一头栽倒在小屋地板上。
慌乱中,这个法国人又举枪瞄准了那个倒地的人,但借着从屋门透进来的夕阳余晖,他猛然发现自己伤到的是个白人,而后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射中了他的朋友兼保护神——人猿泰山!
德·阿诺痛苦地大叫一声,跳到人猿的身边,双膝跪倒,抱起泰山的头,大声喊着泰山的名字。
见泰山没有回应,德·阿诺又把自己的耳朵贴在泰山的胸口上,听到泰山的心脏在胸腔中平稳地跳动着,他喜出望外。
他小心翼翼地把泰山扶到帆布床上,然后插上房门,点起一盏油灯开始检查泰山的伤口。
子弹擦破了头皮。能看到一个丑陋的新伤口,但看起来头骨没有被伤到。
德·阿诺长舒了一口气,开始为泰山擦去脸上的血迹。
水的清凉很快唤醒了泰山,现在他正用质问的眼神惊讶地盯着德·阿诺。
德·阿诺已经用碎布条为泰山包扎了伤口,当他发现泰山醒过来了,便站起来走到书桌前写了几句话,然后递给人猿。大意是解释他为什么会错手伤了泰山,以及他很庆幸泰山的伤并不太严重。
泰山读过后,坐在沙发边爽快地笑了起来。
“这没什么,”他用法语说。然后他便不知该如何表达,于是用英语写道:
“你真该看看,在我杀了他们前,博嘎尼、柯察克和特库兹他们对我干过些什么。那样你就会对这小小的擦伤一笑了之了。”
德·阿诺把那两封信交给泰山。
泰山读了第一封信,神情有些悲伤。第二封信被他翻来覆去地看,试着找到开口——他还从来没见过封起来的信封。最终他还是把这封信交给德·阿诺来帮忙。
这个法国人一直在注视着他,看出来泰山是被信封弄晕了。一个信封竟然难倒了一个成年白人男子,这真稀奇。德·阿诺拆开信封,把信递还给泰山。
人猿泰山坐在军用马扎上展开信纸读了起来:
致人猿泰山:
像克莱顿先生一样,在我离开之前,请允许我也和克莱顿先生一起向您致谢,感谢您好心地准许我们使用您的小屋。
您没有再回来和我们交朋友,这对我们是莫大的遗憾。假如能向小屋的主人当面致谢,那我们会无比欢喜。
还有一个人我也要感激,尽管他没能及时回来,但我不相信他已经不在人世。
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是个胸前挂着钻石吊坠的了不起的白人。
如果您认识他并能说他的语言,那么请代我感谢他,并告诉他我等了他整整七天。
同时告诉他,只要他肯来,在我的家乡——美国巴尔的摩市,他永远是受欢迎的贵宾。
我在屋边树下的落叶堆里发现了您给我写的信。我们从未交谈过,所以我想不通您是怎么爱上我的。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我很抱歉,因为我的心已经另有所属。
但我会永远做您的朋友
简·波特
泰山直勾勾地盯着地板,整整坐了近一小时。从这两封信看,他们并不知道人猿泰山和他其实是同一个人。
“我的心已经另有所属,”他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这么说她并没爱过他!她怎么能伪装得这么好?引领他到达希望之巅,如今却把他丢到了绝望之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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