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以爷爷的说法,即便只是一本经验之谈,一位太乙门弟子的修炼经验,放在外面,也是那些散修们可遇而不可求的美事。”
叶天御听到此处,暗自点了点头,的确如此。要是太乙门弟子的毕生修炼经验传到外面,那就等于变相收了得到那本经验典籍的人做弟子,这等好事,是那些无权无势的散修做梦都想得到的好事。
少年自顾自地接着说道:“于是,鉴于那本典籍上面大多数都是剑法神通,爷爷在给人炼制丹器的同时,不停地收集各种珍稀材料,最终为我打造了这一柄赤霄剑,以便让我的修为与神通,以后能走得更远一些。”
说完,少年便拿出那一柄泛着微微红光的长剑,将它横在身前,眼眶红润地看个不停。
叶天御聚精会神地听着少年的这番话,老者的这一生,似乎都在为少年的路做铺垫,可见老者对这位孤苦伶仃的孙儿,已经疼爱到了极点,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少年。想起老者临死前还放心不下的模样,一丝不忍顿时从叶天御脸上闪过。
“爷爷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我只盼望,等我长大了,能有番作为,好好回报膝下无子无依无靠的爷爷。可是,可是…”
说到这里,少年似乎被情绪触动,声音顿时就哽咽到无可诉说的地步,一阵低低的抽泣声再次传来。叶天御站在他身后,静静地等着他。
半晌,少年的抽泣声才渐渐平缓。他深吸了几口气,平息了下心情,回过神来继续说道:
“就在前几天,爷爷偶然从某家店铺的掌柜口中得知,落宝阁在几天后的交易会中,可能会有一本天阶功法出现。而且那本天阶功法,有消息传出,就是太乙门大名鼎鼎的太乙剑诀。
爷爷的震惊可想而知了。此时我的修炼也已经到了瓶颈,那本典籍上的经验,在我这几年的悉心参悟下,已经没有了上升的空间,如果没有后续的功法,灵海境初期的瓶颈对我来说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大山,除非我将幽冥玉册改为主修功法,否则我永远不可能进入到灵海境中期。
但是偏偏我只对这些剑术神通表现出了卓越的天赋,这些年我也没有停止过幽冥玉册的修炼,但是修炼度跟那些普通弟子比起来,没有什么两样。以如此平庸的资质,今后想要在修仙界中稳稳立足,是远远不够的。于是在爷爷的再三决定之后,他毅然不顾我的反对,变卖掉了全部的资产,为的就是在落宝阁的交易会上,买下那本太乙剑诀,供我继续修炼。
可是,没想到的是…”
“千算万算,你爷爷万万没想到的是,太乙门为了两个门派的微妙稳定关系,不敢明目张胆地来讨要本门神籍,就派一个杀手般的存在,来偷偷夺回太乙剑诀。想必我幽冥殿查到了此事,鉴于胆敢在内部拍卖他门神典的无礼举动在先,过后也不敢多加追究此事。于是,就上演了你们爷孙两人成为替死鬼的这番故事。”
叶天御在他身后,见他身体抖动,似乎怒到了极点,就突然开口,这般替他说道。
少年闻言,瘦弱的肩膀抖动地更加厉害了,他手掌紧握,一把将赤霄剑插入身前的土地之中,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虽年方十六,但是早年在爷爷四海为家的游走带领之下,却见识过各种各样人害人的事,所以,在我看来,太乙门纵然是主谋,但是幽冥殿中夺取太乙剑诀又拿出来拍卖的长老,恐怕早已经知晓太乙门不会善罢甘休,因此,干脆找个无权无势的普通弟子当替死鬼,然后放出风声,作个顺水人情将太乙剑诀还回去,而且又可以得到不菲的拍卖价格,真是一举两得。
所以,那位长老,一样脱不了干系。”
叶天御听到此处,不禁皱了皱眉眉头。他在世俗界中行乞了近十年,所以,要论见识过的各种奇闻琐事,恐怕少年拍马也不及他。少年说的这些,他当然早已经想到,只是刚才没有说出来,就是怕少年怒上心头,在满腔怒火的情绪之中,做出了什么错误的决定。
但是此时听少年所言,他的报仇心切,已经坚如磐石了,而且只要是跟害死他爷爷有关的人,他一个也不打算放过。小小年纪,心思却这般缜密狠毒,让叶天御顿时大感麻烦。
就在叶天御暗自沉思,夹在中间的他,以后如何处理这位名叫肖芃的少年与幽冥殿之间的关系,肖芃却突然起身,然后拿起手中的赤霄剑,在面前空白的墓碑上挥剑舞动了起来。
随着一阵土石摩擦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赤霄剑便在石碑上刻出了几行字。
叶天御凝神朝石碑上望去,只见墓碑中间以遒劲术法刻着“大父肖峥之墓”几个大字,右下角落尾处,以小字刻着“不肖子孙肖芃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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