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呆住了。
男人亲男人,怕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年头,真的是世道变了啊!
云哲下意识的赶紧推开了他,低头恶狠狠的说道,“你疯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看?朕高兴怎么了?你从今天起就是朕的王妃了,朕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你怎么了!”
“无赖……”云哲的脸烫的像是火烧一般。
泽煊没有再理会他的态度,而是策马扬鞭,潇洒一挥手,一声低沉而有力的的“驾”,马儿就冲过人群,载着两人绝尘而去。
这皇帝,也太会玩了,把这么一大帮子丢在这,自己载着媳妇跑了?这迎亲也真是史无前例,荒唐至极,也只有景瑞皇帝敢这么玩!
因为速度太快,云哲怕自己被甩下去,不得已,只能拽着泽煊腰间的衣服,以防自己掉下去。
呼啸的风已经让他发不出声音了,因为他一张口,风就会把他的声音吹走。
所以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云哲还以为他会带自己去什么地方呢,结果就是甩开其他人,自己先回宫里而已。
礼部尚书和礼部侍郎早已在暮云殿门口恭候多时了,但是看到皇帝一个人载着丞相家二公子回来,还是有点懵。
迎亲的人……人呢?
泽煊带着云哲,越过一群不相干的他从来不放在眼里的人,走到最里面台阶上站着的一个人面前站住,轻笑道,“南风俊,朕今日大婚高兴一些嘛,整天板着脸显老呢!”
南风俊听了这话,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他是当朝太师,也是今日婚事的执事官,虽说权利很大,但看起来很年轻,也就二十多不到三十的样子,可是不苟言笑的严肃表情却把他整个人显得年长了许多。
云哲进来刚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血液在沸腾,仿佛什么在自己体内燃烧一般,炽热而疼痛。
南风俊,很厉害的一个人,四年的时间,就从一介平民爬到了太师的位置,还如此的年轻,没有点手段常人根本做不到。
让他热血沸腾的不是他的能力,而且因为自己的死,也跟这个人有关,是他们俩联手,害死了自己。
“玩够了没有?”南风俊终于说了这几个字,声音很低沉,甚至比云哲的语气都要冰冷,而且他一向面无表情,几乎看不出他任何情绪。
“没有,当然没有!怎么,南风俊,朕玩朕的与你何干?大不了你看不惯朕把朕废了啊,大权不是在你手里吗,六部尚书全听你一人调遣,谋朝篡位皆是看你心情,朕怕的要命呢!”
废了他?南风俊知道他是在故意挑衅自己,新帝才登基三年,政局不稳,他才刚把三省六部收入麾下,势力还没稳定,想要废帝,怕是还要再等上几年。景瑞皇帝荒唐虽荒唐,但从无过失之处,顶多算个昏庸无能,还没激起太大的民愤,此刻废帝名不正言不顺,只会坐实谋反的罪名而已。
当然他南风俊也不在乎名声,换作是以前的自己才不管是不是谋反他定要血洗这皇城,可是当时实力不够,如今的自己早已有了谋反的实力,却再也没这个心思了,与其谋反,不如等过几年废帝,反正三年都等了,也不在乎再等三年。
而此次皇帝大婚,虽不是他的意思,但是他也不怕景瑞皇帝跟丞相联手,反正所有权势都捏在自己手上,丞相云亦也只是徒有其位罢了,就算他们两家联姻又怎样,丞相懦弱,景瑞昏庸,如此秉性也不可能掀起大风大浪。
他只是没想到泽煊会娶一个男人,真是荒唐至极!就算跟自己没关系,他还是觉得有失体统,更何况泽煊刚才又那番挑衅,他当然不能就此罢休。
于是南风俊开口对泽煊身后的云哲说道,“堂堂男子,不知廉耻!”
这话虽不是在说泽煊,但他听了心里很不爽,正要反驳,云哲却抬了眼眸,看了南风俊一眼。
这个眼神……南风俊心里一惊,很眼熟……哪里见过。
“圣旨已下,君命难违,为臣只得奉命行事,不能跟大人您比,可以恣意妄为,不顾君臣身份。”大殿很寂静,所以云哲的这句话,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南风俊完全没想到,这么一个文弱温顺的就像一只兔子的少年,能字字诛心的说出这种话来。
南风俊也不想继续纠缠,反正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能说会道的人,也不屑于靠言语致胜,于是正色道,“陛下,大臣们恭候您二位多时了,该是行礼的时候了。”
“行礼不必了,麻烦……”泽煊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直接洞房吧。”
“哼,看不出陛下这么性急!“
“南风俊,以前朕不想搭理你,你以为你能处处管着朕吗?”
“陛下要是嫌臣事多,可以下旨杀了臣。”这话说的很硬气,而且跟刚才泽煊说让他废掉自己的时候的语气一模一样,毕竟他知道,泽煊肯定不会杀他,起码现在不会。
一旁的云哲看他们俩一副要吵起来的架势,淡淡的说道,“不必争论,古往今来,礼大于一切,嘉礼虽不及祭祀礼隆重,但也极其重要,所以,必要的形式,还是要走一下,否则等同于虚设,婚嫁,毫无意义。”
此话一出,泽煊一脸惊愕。
什么!自己媳妇竟然帮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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