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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赤瞳(第1页)

刘太医说话吞吞吐吐,必定是阿润有些不好,便说道:“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吧,趁着发现地早,也好治疗。”

刘太医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说道:“微臣替修仪娘娘把脉,脉象虚浮、肝脾不畅。”“本宫当初怀赫宁的时候也是四肢酸软。”“孕妇孕期前三月出现此症状实属正常,可修仪娘娘的心脏跳动力度变得薄弱,时伴有上腹不适,肝区叩痛。”

我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本宫不想听你在这儿掉书袋,本宫只想知道,这些症状会有什么后果,能不能治!”“修仪娘娘如果不能摆脱这种症状,便会伴随头痛、视力减退、失明乃至精神不济的症状,严重了便会昏迷。而且不光修仪娘娘凤体不安,体内的胎儿也会受限,易胎死腹中。”

“本宫不管你开的什么方子,本宫只要她活!”不容分说,阿润与我同日入宫,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她的天真与活泼,在这个死水一般的皇后里,给我带来的无法计量的快乐和欣慰。不是都说上苍是公平的吗?这样的人,他怎会将她的命收回。

我也知道为难了刘太医,但是没有高压的审判,便没有全心全意的脚踏实地。刘太医将开好的药方拿与我过目,上面写着的是:杞菊地黄汤,即生地两钱、山萸肉两钱、淮山药三钱、茯苓两钱半、秒丹皮两钱、泽泻两钱、枸杞子两钱、菊花三钱、钩藤三钱。

“这杞菊地黄汤果真能够保得住她母子二人性命吗?”刘太医没有立即回答我的话,只是将头上的官帽脱了下来放在了我的脚边。“微臣才疏学浅,绞尽脑汁也只能开出这一个方子来。该汤药能够减轻修仪娘娘肝痛头晕的症状,可若想十分保全,微臣不敢担保。娘娘若觉得微臣有罪,即可便可发落。”

我知道刘太医说的也是实情,也相信他的确是用心了,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叫他用心看顾,若再有新状况及时告知,在阿润面前还要装作无事,让她放宽心。这件事我也只告诉了天诺,他是孩子的父亲,不管怎么样,也要叫他了解。其他人我一个字都不能说,阿润虽然天真,可也不傻,万一被人有心无心地透露出来,岂不是瞬间就又把她往鬼门关推了一步。

这日正同倩雪在凤鸾宫合算这个月宫中的开销,却见阿润挺着肚子跑了来,吓得我和倩雪都慌不迭地让她躺在榻上。“你怎么来了,仔细身子。”倩雪叫人热了茶来,虽然天气已经不再冷,但是阿润有孕在身,忌吃生冷的东西。

阿润接过热茶也只是稍微抿了抿,润了润她干裂的唇。“成天在宫里憋闷着,哪里也不让去,活活得憋出病来。我总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想着出来走走散散心,果然觉得好多了。”我是知道阿润为什么头痛,连喝杞菊地黄汤都是哄着她是安胎药,才勉强喝了几碗。

“这也就罢了,只是你来的时候有没有人跟着?万一出了什么闪失,本宫如何跟皇上交代。”“无妨无妨,哪里就那么不小心出了事。我好不容易来皇后宫里坐坐,娘娘倒横刀竖挡着不让,是厌弃我了吗?”倩雪被阿润的一张巧嘴说得没了话,只是指着她的鼻子点了点。

我瞧着阿润的额头上有着细密的一层汗,便叫醉琼打了盆水给她擦洗。醉琼本就是倩雪的家生丫头,最是体贴伶俐。可当撞上阿润的那双麋鹿一般温柔的眼睛的时候,她的脸色瞬间变了样,要用的绢巾都忘了递过去。

阿润也不在乎,一把抽出拿

在醉琼手里的绢巾就要擦拭,却不想醉琼一阵风似的将阿润拿在手里的绢巾夺了回去,然后站在了三步开外的地方,连带着阿润都吓了一跳。倩雪原本和我在算着账目,见醉琼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冷下脸来。“干什么,大白天见鬼了不成!”

倩雪是最爱脸面的,她身为皇后,自是礼仪端庄,也绝对不容许身边的人给她丢脸。醉琼最得她的心,眼瞅着这个丫头做事毛毛躁躁,倩雪的脸上顿时觉得没了面子。阿润也知道,便赶忙打了个哈哈,笑道:“没什么,瞧着我闷,逗我玩呢。”说罢,又要伸手去拿绢巾。

可醉琼却死活也不给,实在躲不过,便只能跪在地上。倩雪哪里还能够呆得住,拍案而起,震得我耳朵里面嗡嗡直响。“你到底要干什么!说话!”醉琼见倩雪动了怒,吓得眼泪喷薄而出,看她的样子,倒实在委屈。

我觉着醉琼不至于以下犯上,便走到近旁将醉琼从地上拉了起来。“你只说怎么了罢,害得娘娘生气。”醉琼偷偷地瞧了一眼倩雪,见倩雪一双细眉直入云鬓,便躲在我的身旁,小声嘟囔着。我虽没有听全,但也听到了“眼睛”。

我狐疑地将阿润拉到跟前,对上她的一双明眸,这一瞧,也心惊不小,难怪醉琼宁可冒着风险也要将那绢巾抢回去。“阿润,你眼睛痛不痛?”阿润眨了眨眼睛,黑色的瞳孔在眼眶里来回打转。“还好啊,不痛。”又用手揉了揉眼睛说道:“许是昨晚睡得晚了,有些酸胀,也没什么。”我满腹心事地点了点头,拿出自己放在袖管里的手绢替她擦了脸。

回宫以后问过刘太医,说阿润的眼睛是孕期并发症状,而且传染,所以醉琼才极力躲避。阿润的身子一天一天沉重,可整个人的精神却越来越萎靡,刘太医的眉头也皱得越来越紧。刘太医说过:“留得青山在,眼下可能真的不是恰当的时机。”

看着阿润日渐臃肿的下肢,两条小腿肿胀,连青紫的脉络都看得清楚。阿润每日里也有七八个时辰是睡着的,就连这四五个月的肚子,也比当时我和倩雪的大些。我曾经去隆和殿问过天诺怎么办,当时天诺只是埋首于叠罗成山的奏折里,皱着眉摇了摇头。“实在不行,便不要了吧。”

刚沐浴出来,阿美便行色匆匆地赶来这里,说是阿润不太好,晌午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人已经有些昏迷,开始说胡话了。来不及挽起还没有干透的长发,便直接跑到了阿润的榻前。一张小脸蜡黄,嘴唇青紫,呼吸都变得若有若无。刘太医已经早早地守在旁边,叫人开窗通风。

看着阿润的样子,我心痛地难以附加。直盯盯地看着刘太医忙前忙后,趁着空隙,才能够向我摇了摇头。“修仪娘娘实在不好,还望皇上和娘娘尽早做决断。”宫中妃嫔有孕,不管是皇上还是嫔妃自己,亦或是太医,使尽浑身解数要保留的也只会是龙脉。可阿润的地位特殊,她是草原上的明珠,是克罗特王爷的心尖肉,她不能有闪失。

看着躺在榻上昏迷的阿润,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刘太医,去配药吧。”

晚上,繁星已悄然点亮夜空,一个小小的生命已从我的指缝间溜走。阿润悠悠转醒,看到我坐在榻前,虚弱地拉着我的手说:“姐姐,我刚才做了一个特别长的梦。梦到我的孩子一瞬间就长大了,他长得很像皇帝哥哥,在和姐姐的赫宁自由自在地奔跑在草地上。我还记得,我笑着说他傻

,宫里的草地,怎么能够和西北的草原相比。”

听着阿润的话,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老天的确是不公平的,阿润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反而失去的要比别人多得多。阿润见我哭也不劝,只是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我都知道的,他已经离开我了。”

当夜,我悄悄地跑到了天诺的隆和殿,今夜,他并没有叫人侍寝。天诺见我满脸泪痕地跑进来,忙放下手中的奏章将我揽在怀里,温柔地顺着我的背,让我尽可能平静下来。我抱着天诺拼命地压抑住自己的哭声,可即便是克制,也还想是挣扎在井中的困兽,低吼出绝望的呼唤。

“是我亲手为她灌下的红花,是我断送了他们母子的缘分。”我咬着牙,痛恨自己的无情,可另一个声音又在说,我是为了她好,为了她能够留下一条性命。孩子还会再有的,只要阿润仍旧活着。可即便是自己安慰自己是这样的话,可我也是曾经失去过孩子的母亲,阿润的心情我比别人更能体会许多。

“我都知道的,他已经离开我了。”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阿润隐忍着的眼眶,刺眼的红。不是源自于她的病痛,而是内心的灼烧,都从她那双还可以有力睁开的眼睛宣泄出来。火一般的热度,也亦如火一般燃烧。

天诺没有办法安慰我,也许是我找错了停靠的码头,他的风雨飘摇,也像我一样。我们只能够彼此靠在一起,取对方身上的温度来暖自己。“别哭了,她不会怪你的。”我倒情愿她怪我,只是得到了阿润的谅解,我似乎也逃不出为自己建造的牢笼。

人要活得很好,就要为此付出代价,对于任何人来说,这都是可以得到普遍验证的真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似乎是在天诺的怀里哭得累了,便睡了过去。依稀转醒之间,还能够隐隐约约地看到有人影攒动。

我顶着一头蓬松的乱发起身,看到天诺也只是随意地歪在旁边小憩,眉头也是紧锁,似乎睡得并不安稳。我轻手轻脚地将旁边放着的外衣轻柔地披在他的身上,然后透过门缝去看外面的情况。

只见杜公公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挺着脖子往里面瞧,身边的小太监也一脸地急切进进出出。我回头看了看天诺,似乎没有要醒的样子,便轻声掀开珠帘走了出去。杜公公一见我出来,像是突然之间遇到了救醒一般。“娘娘啊,您可算出来了。”“出什么事了?”

杜公公又抻着脖子往里面看了看,问道:“皇上还没醒吗?”“许是批折子太累了,这会儿正睡得香呢。”杜公公唉声叹气了一番,才说道:“宁乾宫的人来回话,说修仪娘娘换了骑装,非要骑马呢!”

“胡闹!她现在这个身子骨,怎么能够这么折腾!”“奴才也是这么想的,可瞧着皇上睡着,实在不敢惊扰,奴才已经叫人去请皇后了。”“本宫立刻赶过去阻拦,你现在就进去叫皇上起来,请皇上立刻赶往宁乾宫。”想了又想,问道:“克罗特王爷离宫了吗?”

“已经离京了,王爷那可是欢欢喜喜地走了的呀。如果让王爷知道了,怎么得了呀!”“那就给本宫把嘴巴闭严,今日的事不许传扬出去。”吩咐了之后便拔腿就跑,可又突然觉着哪里不对劲,又问道:“是谁第一个跑过来报信的?”

杜公公想了想,说道:“奴才瞧着眼生,不认得是哪位娘娘身边伺候的。不过奴才瞥见了腰牌,是华粹宫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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