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如果我们是竹马,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话,会不会很早就在一起了?”
顾裕生枕着自己的臂弯,闻言抬眸,静静地看着陆厝。
两人刚刚亲热过,也洗过澡了,脸颊还是潮红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暧昧气息,陆厝的手臂放在顾裕生的腰上,彼此的身体贴得很近,能感觉到皮肤的微凉。
陆厝的神色也很安静,眼眸里却闪着点不明的光——往常他不是这样的,狗男人爽完后,手也不老实,非要再摸摸亲亲,搂着人家的腰不撒手,笑得那叫一个欠收拾。
现在虽说也带笑意,但莫名令顾裕生想起,那种在宠物医院的箱子里匍匐着,等待主人来接的大狗。
毛茸茸的,眼睛像黑葡萄。
“怎么了?”
他往前近了近身子,缩短彼此之间的距离:“有心事吗?”
“没有,”陆厝的手按在顾裕生的后背上,“我只是在想一种假设,毕竟遇见你太晚了……”
他被顾裕生刮了下鼻尖。
“都结婚二年了,还这样想啊?”
顾裕生一点点地揉着陆厝的后脑勺:“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我们以后,也会有无数个二年,这样想的话,不就很划算吗?”
假设他们活到九十岁左右,变成白胡须的老头子,那也有二十个的二年呀,能一起见证彼此的漫长时光,多好。
陆厝沉默了会,把脸埋进顾裕生的肩颈里。
他偶尔的时候会这样,突然陷入忧伤,然后就开始理直气壮地撒娇,顾裕生愿意纵容他,就真拿他当小朋友哄,说要不要吃点冰淇淋,或者我带你出去捉小鱼?反正门一关,再怎么酸倒牙的话别人也听不到,就心甘情愿地讲与对方听。
顾裕生笑了起来,低头吻了陆厝的头发。
“我只是想,再早一点地遇见你……”
陆厝声音很闷。
然后摸了摸顾裕生的手腕,那里还缠了条五色线,他俩都有,在一起后,每每快到端午的时候,顾裕生总要亲自编五色线,给两人戴好,说是辟邪,百毒不侵。
“其实在我们老家,都是小孩才带的。”
陆厝挠他的手心,说你也是个小孩啊。
顾裕生就笑起来,认真交代,等端午后的第一场雨就可以剪掉,然后扔了。
陆厝依然做了,但没舍得扔,把他和顾裕生的都收一块,妥帖放好。
小指勾了勾五色线,就放下,然后顺着往上,摸小臂上的一片疤。
很淡,都发白了,不仔细瞧的话无从发觉,非得细细去摸,才能感受到皮肤的凹凸不平。
很早前就问过。
“这点疤是怎么来的呢?”
“烫的吧,”
顾裕生想了下,很轻描淡写地回答:“估计是十来岁的时候,被热菜泼上了。”
陆厝继续追问,对方就不肯再回答。
因为真的忘记
了,哪儿还记得清楚呀。
指腹上有薄薄的一层茧,膝盖上也有旧伤,陆厝俯下亲吻的过程中,总会很爱怜地捧着,替他揉一揉。
如果很久以前能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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