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点芝麻小的事,要我过去?”澄慈抬起头说道,手里拿着一把刚被火烫过的尖刀。
被主持派来得和尚合掌在胸前,敬畏道:“对,是那位二少奶奶主动说的。”
澄慈神情不快:“真是混账,这些妇人后宅斗来斗去的事,要扰得我佛门也不清净!”
“那,师伯,您是要回绝吗……”
“回绝个屁!”澄慈叫道,“平安侯府是香火大户,回绝个屁的回绝!”
他摆摆手,暴躁道:“你且稍候!我处理完这点伤势就过去!”
和尚小声道:“是……”
他的尾音还未落下,躺在床上的伤员发出惨叫。
伤员腿上的一块焦肉被澄慈手里的刀干脆利落地剜了出来。
澄慈放下刀子,顺手拿起弟子托盘上的干净湿布反复擦手,对伤者道:“余下包扎交给我几名弟子,那劫匪的事,我晚点来问你,你别怕,我会治好你的。”
伤者是山脚附近的乡民,大汗淋漓地点着头:“多谢大师,谢谢大师!”
澄慈转身道:“走吧。”
前山门,人山人海,宋知晴坐在轮椅上,面容平淡安静,气度从容。
明桂没再跪着,站在她身旁。
明香仍被那几个仆妇押着,跪在宋知晴的二十步外,已疼得后背浸湿。
苏东莲神情冰冷,端手立着。
当了数十年的侧王妃,且她的夫君是沙场征伐,胜仗无数的悍将,她这一身气场,早就练得威严凌厉,望之而慑。
澄正主持身旁的一个主事忽然说道:“来了,澄慈来了。”
仆妇们分开一条道,澄慈阔步走来,道澄正跟前后合掌:“主持师兄。”
主持道:“彗参已经都跟你说了吧。”
澄慈点头:“嗯,都说了。”
“好,那便为这位女施主看看吧。”
“是。”澄慈道。
青岚寺山门最右手面有一排年代久远的小厢房,是特意为山下无处可去的流民们置办的。
虽然近些年太平,但这些厢房一直未闲置,时常会有人游赏至此,不想走去后山,便直接睡在这。
一代一代,这些厢房的布置摆设随年岁在更迭变新,并未破败。
春姿便暂时安放在这。
澄慈他们先进屋,苏东莲刘氏她们跟着进去,宋知晴跟在最后。
陆玉雪不解起身,眉眼惶恐,看到宋知晴也进来,她情绪激动地伸手指去:“宋氏!你怎么如此恶毒,自我到高云轩后,我没有半分对不起你,你为何要明香这样害春姿?”
宋知晴冷冷地看着她:“春姿死了吗?”
宋知晴平日爱笑,但她若一沉下脸,她的五官会具有非常强烈的攻击性。
陆玉雪握紧手指,心里忽然发憷,她在宋知晴身上吃了太多亏了。
不想,苏东莲忽然冷笑:“宋氏,你腿不好,你眼睛也不好吗?春姿不是在这躺着?”
宋知晴看了苏东莲一眼,看回陆玉雪:“所以,既然春姿没死,你就不要张口说什么这样害春姿。”
澄慈听不下去了,开口说道:“烦请让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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