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闻笙回应傅砚临,傅裕和杵着拐杖走出来,站在门廊下的台阶上,威严开口,“阿砚,站住!”
傅砚临本不想理会,拉着闻笙要走,傅裕和再次开口,拐杖狠狠一杵,“阿砚,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和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傅砚临闻言望向傅裕和,薄唇紧抿,“您觉得我是什么身份?我有过什么身份?”
傅裕和一口气上不来,在胸腔滚动,好半天才怒道,“混账东西!”
傅砚临冷笑,“我混账许多年了,您是今天才知道?”
傅裕和紧抿着唇,身子颤抖,而后,他忽然扔出手杖砸向傅砚临。
傅砚临没躲开,却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闻笙。
那手杖就落在他脚下。
等他闪开时,傅家人惊呼上前,手忙脚乱地搀扶气晕在地的傅裕和。
闻笙知道傅裕和是有心血管疾病的,平日里就细心保养着,不能动怒。
而傅砚临则还是紧紧抓着闻笙的手腕,不肯松开。
傅家人将傅裕和送上车后,疾驰而去。
傅砚微和江屿阔要坐另外一辆车跟着去医院,上车之前,傅砚微忽然想起什么,她回过头瞥了眼傅砚临,“阿砚,作为你的大姐,我不管你和她有过什么,我也不怪罪你,但我提醒你,你是有未婚妻的人,有些游戏玩腻了,就该结束了,否则你让父亲如何向许家交代?我们这样的家庭,不是什么女人都能进门的!更别说闻笙这样寡廉鲜耻的女人!”
说完,傅砚微上了车。
傅砚临脸色很难看,他下意识地看向闻笙,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傅砚临,”闻笙忽然叫他,温软的声音里只余冷淡,“你现在应该跟去医院,看看你爸爸。”
“阿笙……”傅砚临声音哑了。
“傅砚临,你放开我,我要先回家了。”闻笙一点点掰开他拽进她手腕的指头,声音里藏着哽咽,说到最后,她声音几乎听不见了,哭腔收尾的颤音,像一把刀狠狠插在傅砚临胸口。
闻笙现在只想逃走,生怕拖延一秒钟,她费力憋住的眼泪就忍不住在他面前掉落。
手指被掰开。
萧瑟的晚风里,傅砚临站在原地,悲戚地看着那抹单薄的身影淡出视线。
那一瞬间,傅砚临内心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害怕和担忧。
他想,他可能又要失去闻笙了。
闻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她脑子一片空白,在沙发上枯坐了三个多小时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傅砚临会是江屿阔的小舅舅?
这关系荒诞得像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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