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踹掉一个情人,江虞就会给对方一笔分手费,几万到十几万不等,视她的喜爱程度和陪伴时间而定。
越喜欢,陪伴时间越长,给的钱越多。
但她与那些情人之所以分开,无一例外是因为失去了新鲜感,只有今天,她动了终止合约的念头是因为权威受到挑战,有失控的感觉。
她不喜欢被牵着鼻子走,小朋友触到了她的逆鳞。
今晚,她原本打算先终止合约,提前支付的二十万就当是做慈善,另外再给十万分手费,然后立刻把人送回江城,继续找下一个情人——按小朋友的样子找。
但还好,是一场误会。
江虞暗自叹气,脑海中闪过庆幸的念头,她知道,自己还没有失去这份新鲜感,若要立刻分开,是舍不得的。
“好。”田琳应了声,收起手机。
吊顶灯光照下来,很温暖的黄色,有些过分亮,却也给整间屋子镀上了一片温馨。
江虞抬了抬头,视线又落在熟睡的女孩身上,微微皱眉,起身,关掉了又大又亮的灯,只留了廊檐这盏。
室内骤然暗下来。
田琳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随口问:“今晚咱俩换床吧?”
江虞盯着女孩,犹豫了片刻,轻轻摇头,“不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嗯,”田琳点点头,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又笑着问,“你今天跟白露去哪儿了?”
“骑马。”江虞眼睛都没眨一下。
田琳还想说明天陪陪你的小朋友,但转念一想,终究是江虞的个人私事,自己这么说未免管得太多。况且,金主没有义务陪伴情人。
算了。
“今天白露累得很惨,”江虞收回目光,侧过头,笑了一下,“运动过量,明天后劲会更大,应该需要休息。”
田琳挑眉,明白了她的潜台词。
——可以陪小情人了。
半晌,江虞站起来,“辛苦你,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
回到隔壁,白露也已经累得睡着了,床头灯昏暗。
江虞进浴室洗澡,做完简单的护肤流程,捧着手机上了床。看一遍邮箱,刷一圈微博,到十一点。
最后,点开备忘录。
有个文件,记录着包养过的情人的姓名、年龄、身高和体重,附带照片,她像集邮一样记录保存下来,每翻看一次,内心的空虚和痛快就刺激她一次。
第一个情人是在她二十七岁那年找的,比她小九岁,刚成年,在巴黎读书,无论模样还是性格都跟前女友相似。
也是那年春天她正式与祁言分手。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喜欢的就是祁言那款,于是陆续找了2。0、3。0、4。0,也越来越腻味。到今年,她回来找祁言验证,突然发现自己只是陷入了僵硬的固定习惯。
想明白后,她就彻底放下了,忙工作之余总在想,自己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人。
直到那天晚上在夜店二楼看见程苏然。
她的新鲜感和探索欲又回来了。
如同抓住救命稻草。
在感情方面,江虞自认为是个“爱无能”,激情只靠新鲜感维持,但凡深入就会厌倦,这并不妨碍她花心,四处留情,来者不拒。于是不断寻找新鲜感的后果就像滥用抗生素,到最后麻木了,再也
起不了任何作用。
指尖滑到最后,是现在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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