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奇只当云月笙是心情不好才没有理他,便不太在意的收起了笑意,跟着云月笙走在其身侧,想进一步与其亲近:
“知道你今日要来,我特地来接你的,你用早膳了吗?我记得你好像喜欢羟部的马奶糕来着。。。。”
赫连奇话还没说完,两人身后的喻城就直接长臂一挥,将云月笙扯进了自己怀里,然后转身将赫连奇挡开,站在了两人中间;
“不劳阁下操心,本候的人本候会照顾,赫连将军要是没什么正事的话,就去唤一唤你那个大哥,我们已经到了,让他赶紧出来商谈正事。”
“不必,本王已在此恭候多时。”赫连峥突然从华光寺供奉巨大金身佛像的正殿里走出,朝门外的几人行了个羟部的礼。
“南朝的长公主殿下,别来无恙!”
男人身着北羟特有的斜肩中袖密纹锦袍,半甲束于双臂,北羟是注定在马背上打天下的部族,所以每一个羟族男子都是常年甲胄加身,就连赫连峥这样至高无上的王也不例外。
不着闲服,不荒唐亵乐,敬重万物生灵,信奉自然与天神。从某种角度来看,如果没有战争,北羟也许会是几国里最为安逸纯净的乐土。
而这些信仰与民风都来自于眼前这个身形伟岸,面容刚硬锐利如孤狼的男人,可惜赫连铮不止做了这些,他还发动了一场场残忍血腥的战争。
所以云月笙既钦佩他十几岁就开始带领残部生存,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坚毅。又恨他的作为给自己的亲人带来的不可磨灭的伤害。
由此少女对赫连峥连个笑脸都没有,面色冷淡如幽泉,只是简单的颔首回礼:“既然赫连王已经亲自抵京,是不是就是同意了本宫托人给你带的话?”
赫连峥只是摇摇头,他并不想这么快向云月笙妥协:“南朝太后曾以书信盟约,赠北羟五座城池为她办事,为此本王损失了不少手下,难道殿下不该给个说法?”
他说着朝手下人扬扬手,下面的人便呈上一封盖着玉玺的书简,内容跟他所言一模一样。
云月笙只是瞥了一眼,就笑了:“笑话,太后让阁下办的事是擒拿本宫,如今阁下居然以此事要挟本宫割地,是不是荒唐了些?”
赫连峥闻言洺了洺唇,目光有些危险:“此书信在羟部已经过了明面,盖着你们小皇帝的玉玺印件,殿下如此推脱是想让两国重燃战火吗?”
他这话带着些对云月笙的威胁,却也不止是威胁,还有无奈。
太后承诺北羟五座城池这事早就已经闹的北羟人尽皆知,在霍家倒台前不知有多少勇士想上京刺杀云月笙,若不是赫连峥挡着,两国也不是没有可能再起争端,赫连峥也不得不让云月笙给个说法。
云月笙也同样想到了这点,怪不得赫连峥迟迟分不开身抵京,太后这哪是写得什么文书啊!明明就是盖着玉玺的悬赏令,或许楼兰也是因着同样的承诺才向她发难的。
她面色愈发冷寂,兀自低喃:“人都死绝了,居然还留着烂摊子给本宫!”
喻城在身后听见云月笙不满的叱骂,也是眉头紧缩:“荒唐,霍氏乃一代妖后,她承诺了你们什么干南朝何事?干殿下何事?”
“可文书上确确实实盖着你们南朝的玉玺,这一点二位没办法辩驳吧?”
赫连峥说着点了点信件上的红印,面色不虞;“你们南朝人惯会尔虞我诈,因着你们的内斗,我部可是牺牲了不少人,充斥着谎言与虚假的国家,北羟又怎敢邦交?殿下,诚信才是你我能达成一致的唯一途径!”
“呵!”云月笙挑眉轻笑,上挑的眉眼有些戏谑:“王上莫不是忘了,你的王妃还等着本宫医治呢!若本宫用喻淼淼的康复来换这一纸废约,王上肯是不肯?”
“你!殿下的算盘打得倒是响亮得紧,怕是极北边境都能听得见响声!”
赫连峥面色陡然僵冷,危险的眯了眯眼,督向云月笙背后的喻城:“长公主殿下狠的下心用自己国家的人做威胁,雍候你呢?你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姐姐变成谈判的筹码吗?”
赫连峥这样头昂得比飞翅雄鹰还高的男人,威胁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在挑衅自己王的权威,换做旁人他怕是会果断直接弄死。
可偏偏云月笙的筹码是自己心爱之人,赫连峥瞬间像只被厄住喉咙的猛虎,只能试图向喻城打亲情牌:
“喻淼淼就在后院的禅房等着医治,她的状况很不好,神智本就受损严重,这一路南下颠沛,若再得不到救治,雍候可有想清楚后果?”
赫连峥每多说一句,喻城的脸色就难看一分,自己的阿姐虽然性情坚毅,可身体向来柔弱,又在北羟蹉跎受苦了一年多,他怎会不着急?
若不是云月笙提前言明今日要同赫连峥谈判,他怕是一进门就会找他们要人了,可如今喻城却只能忍耐心中的急躁,强装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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