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啊乖啊!”门外的声音嬉笑不已,蘑菇捧着茶盘,转过脸嗖的关上门,瞪着褚玉一脸不悦。
“你笑什么!”
“在下……没有笑……”
“撒谎!”蘑菇暴起了,跳着脚道:“你明明就在笑!”
我从糊涂状态中分了一点神出来,果见褚玉身子虽然坐得端正,可是整个面皮上,却呈现出诡异的波动,嘴角不住的向上勾起又弯下来,勾起又弯下来,十分的辛苦。
“唔,我来倒茶吧。”褚玉辛苦的欲从蘑菇手中接过托盘,蘑菇哼声,竖起两条小细眉毛,绕过褚玉,走到堂桌前,把茶盘重重的磕在上头。然后颤抖着手捧下一碗茶来,端着递到我手里。
它个头比八岁的孩子要矮一些,堂桌又高,它要垫着脚,方能勉强露个头出来,是以方才一系列动作,它完成得很是吃力,茶端到我手上时还泼了一点点。
不过我觉得蘑菇满可爱的,平日我们吃饭时,时常能看见一颗大头,从桌子底下冉冉升起。
“傻龙!”蘑菇仇怨的瞅着我,扁着嘴道:“你笑什么?”
“我……没有笑……”
蘑菇看看我又看看褚玉,一顿脚眼泪便飚出来了。
“讨厌!你们都笑话我,以为我傻的吗?”
话虽如此,可是它非但没有泪奔而去,反而一边飚着泪,一边又爬上我的膝头,将大头插进我胳膊肘里,屁股朝着褚玉。
褚玉眯细了眼,微笑道:“唉,莫兄一派天真无邪,这么可爱,在下怎么会笑话呢?”
蘑菇的露出来的那一截就颤抖了。
我瞟了褚玉一眼,无意间戳到别人的痛处似乎是褚玉兄的一个小小习惯;正如百年前他初见我时,尚不知道我有落鳞之疾,亦是纯良且温和的笑着打比方:“便好比设若龙没有了鳞片,岂不成了泥鳅?”
当时我噗的喷出一口茶,还未插言,褚玉依旧笑嘻嘻道:“不过想来圆滚滚的龙泥鳅倒也挺可爱的。”
——我一直都不知道他是真的那么迟钝,还是装的那么迟钝。
但见褚玉十分习惯的捧着粗瓷茶碗揭盖喝茶一气呵成,末了方担忧道:“近日羲和同帝俊二人同时苏醒,对天庭乃是一大威胁,原本我们想在帝俊苏醒前先将他封印,未曾想非但不成功,反而拖累了你,还招来了羲和;这些日子天君帝后又先后下界,人界将会有一场风波;我不放心将你一人留下。云罗,”褚玉十分诚恳:“回天庭吧。”
我瞧他一脸的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只差没有声泪俱下泣涕连连痛呼“儿啊!别再执迷不悟,跟娘回去罢!”委实不似在作假,可是我又实在很想跟他说,他说的天君与帝后,委实是帝俊羲和的旧相识,此番下界,不是来做别的,正是来与故交叙旧,要真说有人威胁天界,恐怕最大的威胁,不是路边的野兵羲和帝俊,而是大权在握的天君、帝后。
千万年前帝俊败于伏羲手下,可是伏羲,最终栽在烛龙同红莲的手上;至今不知所踪。
而我呢,不巧是他们共同的朋友——身上小小一片鳞,怎么着,呆在这里好像都不比回天庭危险吧?
再说阿娘还在这里呢,我好像更没理由这时候扯朵云上天去坐着。
我心里头噼里啪啦的打完了这把小算盘,觉得还挺在理的,遂初步决定,不跟褚玉回去。
其实我心里还有一点小心思,方才褚玉一进门便直呼我是他未婚妻,我心里就有个小鼓咚咚咚的敲,有点怕他旧事重提。
我觉得,自打那日成亲途中,给青羽那么一搅,我同褚玉这件事情便变得有些奇怪了。他应该知道我这段时日以来一直跟青羽在一起罢;再不济,至少我中间跑了这么久,可是他却连提都不提,好像那整件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这……这褚玉兄太好脾气了,好得我有点怕他是不是要秋后算账啊?
我把蘑菇从胳膊肘间拔出来,好让它透透气;蘑菇便坐在我的膝头上,大脑袋一晃一晃的,正好搁我的下巴。我抱着蘑菇,叹一口气道:“褚玉,成婚当日我却跑了,实在是对不住你。”
褚玉摇头,脸色十分沉痛:“不,其实是我对不住你,我没把你可能遇到的危险告诉你,确是我不对;本来我就不该把你扯进来,要是你当日真的有什么闪失,我……”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搔搔头:“幸好你逃出来了。”
这!
我听他越说越大包大揽,好像我私奔是因为他十恶不赦,心下越发的惊慌。
太不正常了,太不正常了太不正常了!皇天后土乡里乡亲们,你们听说过娘子私奔,被扣绿帽子的夫婿不但不怪罪,反而还自责万分捶胸顿足的自我批判“娘子,你私奔都是因为为夫不好”——这种事吗?
玉兄,你身边的水好深,我,我看不透你了!
我倒抽一口冷气,决心继续循循善诱,让他认识到,我做了一件多么有失妇德的事情。
“可是褚玉兄,我当时是自己跟着青羽跑的呢,我说要同他私奔呢。”
褚玉点点头,一脸理解:“幸好你机智,羲和大约早已怀疑你是应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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