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像是早就猜到玉手的这个计谋,冷笑一下,略带些打击地说道,娘子虽是好心,只是这个计谋,以目前之状况,毫无胜算。
玉手自以为得计,没想到张良一点都不心动,有些气恼地问道,公子说来听听,妾身之计有何不可为。虽说妾身之计尚有再研琢之处,可也并非一无是处,好歹也是有可为之机。
张良说道,娘子计谋也算奇妙,只是以王陵工地之现状,娘子之计实难为之。冶炼工坊房头为赶制青铜冥器,对父亲这等妙手匠人,视如珍宝,但凡闻知有恙,定然会去亲自查看,能否用抱恙相瞒,暂且不论。
若是以父亲身染恶疾病亡为由,将父亲从冶炼工坊抬出,那该如何瞒过冶炼工坊房头。即便设法瞒过冶炼工坊房头,依王陵工地之规,凡王陵工地生老病死之人,尸首不可让家人领走,后事需交由王陵监造尉处置。王陵监造尉的处置之法,便是在王陵周边随意找寻一处洼地,掩埋了事。
如此这般情形,娘子偷梁换柱之计再是奇思妙想,也难有机会施展。
玉手不死心,想了一下说道,冶炼工坊里应是会有生老病死之人,到时或可买通冶炼工坊房头,将那死尸换成相父,然后想法一路跟从王陵监造尉,待棺木埋完后,救出相父。
张良摇头说道,先不说能否买通冶炼工坊房头,就说将父亲与死尸调换,运至王陵监造尉那里,王陵监造尉若是当场查验,此事立时便会泄败。
王陵监造尉是何等样人,娘子大抵也是知道,想要收买,无异于自寻死路。
张良刚一说完,玉手该是又想到办法,大声说道,妾身不敢妄言,说起这易容之术,妾身还是有些把握,定能将相父易容成病死之人,想那王陵监造尉未必能察觉出来。
张良见玉手不死心,只得说道,娘子用易容之术许是能骗过王陵监造尉,可娘子还是漏算了一步。
玉手自以为这些计谋已是周全,尚可一试,硬气地回道,公子请将,妾身倒要听听,还有何漏算之处。
张良看着玉手依旧一脸不服气的样子,也是心生感动,玉手为了帮助自己,救出父亲,忙前忙后,一直费尽心机的想着办法,没有丝毫顾忌自己安危的意思。
张良不好意思再用强硬语气对待玉手,可不说服玉手,玉手是不会死心的。张良用舒缓的语气说道,娘子是赌定那王陵监造尉处置尸首之时,只会查验尸首,稍后便会自行离去。那几个操办掩埋的民夫,也只会是草草将棺木掩埋了事,也是自行离去。
玉手想了一下,点头示意,本就如此。张良发问道,娘子可否想到一点,王陵监造尉处置王陵工地上的尸首,并非是用棺木,而是用草席包裹尸首,就地掩埋。如若是出现这般情形,娘子之法可还行得通。
张良这一发问,玉手直接愣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张良这个问题,玉手还真没想到过,关键是这种情况是会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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