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目前看来规则体现在三方面:第一,完成npc发布的任务,第二,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第三,遵守神庙的规矩。触犯三条中的任意一条,都会被npc惩罚。”
这样一想,他们要注意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但是,郁飞尘认为,这个世界的危险程度,其实也不能算高。他继续道:
“但是,根据茉莉的经历,只要选对了方法,npc的惩罚是可以逃过的。所以,希望大家不要放弃求生。”
“还有,我认为这个世界判定我们是否触犯规则,是通过npc的眼睛,而不是通过某种超自然力量时刻监控。否则昨天我们换装混入祭祀,应该早就出触发了死亡规则。所以在不被npc看出端倪的情况下,我们可以自由行动。”
他道:“我说完了。”
然后看向白松:“你有什么看法。”
“报告,郁哥。我想说的,你都说了。我没想到的,你也都说了,而且你说的,我都同意。”
学者:“我也同意。”
郁飞尘看向路德维希。根据以前做任务时雇主们的投诉,他知道自己看人时的目光有时会过于冰冷,令雇主无法感到被照顾和保护的温暖。为了符合角色,出于骑士长对教皇应有的尊敬,这次看向路德时,他努力将眼神缓和了一些。
白松好像嗓子不舒服,咳了一下。
“我也同意。”
路德道:“但是除了弄清楚死亡规则,我们还需要寻找逃离这个世界的路径。”
学者道:“通常,逃出一个副本的方式是逃出它的所在场景。但是我们昨天离开了神庙,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如果继续往外逃,又进入了巨幕阴影的危险区域。我认为这个副本的逃离方式是完成npc给出的任务,即成功复活圣子,同时找出谋害圣子的真凶。”
路德点点头,侧向郁飞尘的方位:“你怎么想,骑士长?”
骑士长。这还是教皇陛下第一次这样称呼他,这个称呼落在耳中的一瞬间,郁飞尘的头脑忽然恍惚了一瞬。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浮上他心头,就像……遇见一个场景时,觉得自己曾梦见过那样。
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很快被另一个念头取代。
明明是他把问题给了路德,为什么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他道:“完成任务,复活圣子,找出真凶,这三个看起来是不同的任务,但背后都指向同一件事。”
白松:“什么事?”
郁飞尘看向漆黑天幕上苍白的“井口”,道:“阻止巨幕继续升起,或者说,挽留光明。”
很多事情看起来千头万绪,但背后都有统一的规律可循。
“所以,排除一切干扰因素后,我们要做的事就是:反抗阴影,挽留光明。所以,今天上午,我建议先不去管圣子的死活,而是分头寻找神庙里关于光明、阴影的记载或传说,补充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白松盲目同意。
学者皱眉:“你是否发散过多?”
郁飞尘直接没理睬他。这是他以前面对雇主无理疑问时的惯用态度。有些雇主,总是在他做出完全缜密,每一步都有迹可循的推理时怀疑他是凭空猜测,仿佛脑子掉了线一般。
他今天说的话超标了,有些微微的厌倦,直接一手托腮,侧向路德维希:“您呢,陛下?”
路德维希眼里浮现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我同意你。”
话不多说,几人起身,白松和学者离门近,先走出去,郁飞尘和路德维希在后。
与他们落下几步后,郁飞尘停下了脚步,他觉得有句话有必要向路德挑明。
“你是教皇,”他道,“为什么现在好像是我在带队?”
教皇稍抬头,刚刚打理过的银色长发顺滑地落在肩上。两人对上目光后,他微微抿了抿嘴唇——郁飞尘发现,这人好像在对自己笑。
教皇陛下今天吃错什么药了?
随即,他又想起,自己还在角色扮演的状态,看向教皇的目光,应该也犹如吃错了药一般。
也就是说,路德维希对他的态度,是随他的态度而改变的。这是一个善变的教皇。
就在这时,教皇忽然朝他伸出了手。郁飞尘一怔,没躲。
“我累了。”
路德维希轻声道。随后,他眼睫微微垂下,摆正了骑士长胸口处的十字徽章,说:“想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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