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整三天,杨林继续去考府试。因为有了一次经验,他已经从容许多,没再像第一次时惴惴不安。
秋月给他做了及第粥,平步青云鞋也穿在了脚上。考篮里所需之物一应俱全。照旧送到试院门口,看着他进去了才回。
回来时遇到邻居刘老太,知她是送杨林去考院,笑道:“杨林去考府试?你家里怕不是要出个秀才公。”
秋月笑道:“承你吉言,刚进试院呢,还说不准。”
“嗐,杨林那孩子看着聪明伶俐,秀才嫂子你当定了。”秋月听得满脸的笑,也不好太谦虚,怕不吉利。
回到家闲着无事,便拿出绣棚,打算给辰儿绣个肚兜。辰儿在她旁边摆弄他的小木马,母子两个偶尔聊几句。
忽听得大门咣当响了一下,赶紧出去察看,正见杨树推门进来。
秋月眼睛一下红了,“怎么了这是?”杨树忙道:“出什么事了?”
“呸,能有什么事,一回来就没好话。”秋月把眼泪咽了回去。
“你还知道回来啊。”一句话说得百转千回。杨树知道这次是回得迟了。连忙认错:“这次是铺子里出点了差错,下次再不会了。”
“出了什么错?”秋月不由担心。
“都解决了,没事了我就回来了,我的大胖儿子呢?”
秋月斜了他一眼“在屋里玩呢。”
辰儿正拿着小木马当捶敲打九连环,秋月一把拉着他,轻轻拍了两下屁股,道:“你个臭孩子,把木马捶坏了。”
其实这么捶木马和九连环通常会两败俱伤,但她一时也想不到。杨树已一把抱起胖儿子,猛的在他脸上亲了几下。
胡子拉碴的扎得辰儿直躲,嘴里直喊娘。
秋月从他怀里接过孩子,道:“你几天没刮胡子了。”
这次回来他没带吴成两个,直觉有些反常,秋月什么都没问。
等杨林考完府试,杨树还在家里,这次他在家呆的时间长的杨林都觉得不对劲。
“哥,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能有什么事?你的科考就是全家最大的事,你努努力,让我捞个秀才哥哥当当。”杨树笑道,瞧着很正常。
秋月对他摇了摇头,他要不愿说谁来都没用。
过了府试,接着是院试,全家都欢喜又忐忑不安。
到了放榜那天全家都去了,早有一堆人早早的等着。杨树让秋月和几个孩子在外围等着,别挤到了。
他自己则从人缝中左拐右歪,硬是挤到了最前面去。
正心跳如鼓,呼啦啦又来了一群人,其中一人喊道:“杨兄。”杨林抬眼望去,喜道:“褚兄。”含笑迎了上去。
那人正是此次科考中他们五童结中的一人,褚璟。他穿着深蓝色素面锦缎袍子,腰间挂着汉白玉祥云玉佩。长得高额阔面,一双眼睛又圆又亮,鼻子高挺,厚唇。
年纪看着比杨林大了许多。
此人不是一经书院学子,是经郑旭尧牵线认识的。
“郑兄他们没来?”
褚璟道:“不知,没看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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