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没了沉香后,云玳睡的并不踏实,半夜醒来时,发觉身边空无一人,被子下面凉凉的,仿佛许久没有回来。
她披着外衫正要起身,就看见许商延掀开幕帘走了过来,云玳眯着双眼,看了一眼桌案上点燃的灯,“你做什么去了?”
他重新躺回床上,“看了会儿书。”
云玳知晓他对一些东西感兴趣时,恨不得不吃不喝的钻研,是以并未多问,重新躺下后,没多久便睡着了。
许商延夜里看不见,屋子里一直留着一盏烛火,他借着微弱的光低头看着云玳,双眸一眨不眨,仿佛不知疲倦,就准备这样看到天明。
与他同样睡不着的,还有远在陵城的谢今澜。
谢今澜风寒愈加严重了,身子骨比之以往瘦削了许多,他咳嗽不停,传遍了整个帐篷。
东南端着姜茶递给谢今澜,可谢今澜却眼都不抬一下,一目十行的看着手中书信。
快马加鞭从绀州送来的书信,上面字字句句都让谢今澜看的双目赤红,瞳仁阴沉如墨。
“许商延!”
几乎从齿缝中挤出来的几个字让谢今澜咳嗽加剧,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脖颈,咳嗽声才堪堪停住。
东南询问:“世子,是绀州出了什么事吗?”
谢今澜沉沉的呼出一口气,双目阖上又睁开,“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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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天刚大亮,许商延便带着云玳上了马车。
绀州不比京城热闹,便是赏花,山上也不过只有一些稀疏的文人墨客,或是家境殷实的千金小姐。
今日许商延没有雇马夫,而是亲自驾马车与她去赏花,仿佛寻常夫妻一般,在闲暇之余同游。
马车停在了山脚,往前走一段路,便能看见一座寺庙。
寺庙有些老旧,香火不算旺盛,前来供奉香火的,大多都是妇人求子。
云玳不动声色的看了许商延一眼。
许商延察觉到她的目光,也有些难为情,“我不知道这是求子观音庙,我以前从前不信奉这些的,所以没有来过。”
不光是他,但凡是读书人,都嫌少有人求神拜佛。
“那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许商延指着回廊后边的偏殿,“那里有求平安符的,据说有些灵验。”
“你不是从来不信这些吗?”云玳笑问。
许商延牵着她的手往那儿走,“现在信了。”
偏殿比起正殿来更加破败,柱子上的红漆斑驳脱落,蒲团也旧的能看出上面两团跪过的印子,守在这里的只有一个正在打瞌睡的小道长。
许商延上前与他说了一番话,回来后手上便多了两张平安符。
云玳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就这样?不需要拜一拜,或者是求个签什么的吗?”
“我也不知道,我就问了他平安符怎么求,他便从怀里掏出两个送我了。”
云玳为难道:“恐怕这符没什么用。”
“没关系,万一呢。”许商延替云玳将平安符挂在脖颈处,随即又将露在外面的方形符纸塞进了云玳的衣衫里,“这样就好了。”
云玳从始至终都任由他摆弄,等他挂好后,也学着他的样子替他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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